忽然,一直没动的梁佳动了,她很紧张。她脸蛋红扑扑,嘴唇接触到了我的嘴唇,这一刹那我不知道脑海里闪什么念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做出我认为正常的、推开梁佳的反应,反而和她吻在了一起。
“梁佳你在洗澡吗?别弄湿了脚!”
冰姑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忽然停止了,不敢说话。
“倒霉死了,刚上来就被撞到垃圾车。”外面的冰姑姑说,“今天都不知道干什么了,发现大家都很倒霉。”
冰姑姑就在外面,还说着话,而我和梁佳在浴室亲吻。
“梁佳,你怎么不应我?”冰姑姑敲了敲浴室门,“没事吧?”
“我没事……”梁佳不得不回应。
“没事你喊什么?”冰姑姑很疑惑。
“没……”
“我身上也脏死了!”冰姑姑说。
我仿佛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但我无法反应过来,真的,我想要去按锁门的,事实上我已经伸出手,最后却没梁佳拉住,她应该是无意识的,就是不想我走。结果,我第二次伸手时已经迟了,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冰姑姑,她一边扎头发,一边踏进浴室,在那个抬头的瞬间,她整个人呆了……
过了好几秒钟,冰姑姑啊一声尖叫。
我和梁佳一起受到了惊吓。
冰姑姑是最先离开浴室的,惊慌失措跑出去,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我听见了关门声音,冰姑姑离开了房间,而离开前两分钟她应该在穿衣服。
要死了要死了,居然出这种事情。
怎么办?
我脑海里乱七八糟,我好像很在乎冰姑姑怎么看我,我之前没发现,现在发现了,樊辣椒还在医院呢,我送梁佳回来,最后却……
我看了一眼梁佳,她在看着我。
“佳佳……”
“嗯。”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适合。
我站着一动不动,梁佳走近我,伸出她的手轻轻摸我的伤疤,一副很心痛、很心痛的神情。接着,她把我拉到花洒下面,给我用水冲了一遍。
“出去吧!”梁佳说,说完推我出浴室。
坐在床上,我还在发愣,今天这事太过分了,我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半个小时后,我回了我的房间换好衣服。然后又到了梁佳房间拿回我的手机钱包之类的小物品。我再次离开房间时梁佳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情不自禁,叫我不要多想。
我离开了宾馆,站在停车场外面,掏出手机想打给冰姑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点了根烟吸着,忽然看见我的车在。我走过去,冰姑姑就坐在驾驶座里,昂着脑袋,闭着眼睛。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敲车窗打扰她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冰姑姑隐约听见了吧,睁开眼,看见是我,她整个人慌了一下!我也慌,不亚于冰姑姑的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樊辣椒我更慌了!
“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做坏事呢宁总?”电话接通后樊辣椒说。
“怎么可能,我在外面而已!”我声音飘飘的,我心虚。
“在忙?”
“不……是,我在宾馆外面的停车场。”
“准备过来吗?过来吧,顺便给我带两本杂志,快点,我等你!”说完,樊辣椒挂断电话。
我想走,想去医院,很郁闷我不敢,我这样就走了冰姑姑怎么样?最后我硬着头皮走到副驾驶座那边,拉了拉车门,没拉开,冰姑姑按了一下感应我才拉开坐了进去,我神经绷紧,心跳怦怦怦的。
“怎么……出来了?你……准备……去医院吗?”冰姑姑语调极不流畅,她比我更紧张。
“出来找你!”我硬着头皮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不说那件事了!我当没看到!”
“可是我看到了!”我靠,说错话了,我说的时候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回忆起冰姑姑,当时我虽然反应不过来,但记忆很清晰。
冰姑姑脸刷地红了,打开车门下车,她说她回宾馆了!
看着冰姑姑跑回宾馆,我摸了把汗,启动车子去医院。
在医院门口我接到一个电话,蒋亮的电话,蒋亮说他那边有眉目了,找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知道丁丁在什么地方,今晚就带他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我很高兴,有点冲动立刻赶过香港,可不行,蒋亮不需要我去,给我打电话就是告诉我一声,和我分享这份莫大的快乐。
“找到了马上给我电话,或者你们回来的时候直接飞温州,大家都在这边呢!”我说。
“如果丁丁不反对,我们去温州!”
挂断电话,我进医院。
“杂志呢?”进了病房,看我两手空空,樊辣椒说,“忘了吧?去买,立即!”
我又离开了医院,用了半小时时间才找到书报摊买回几本杂志。
樊辣椒在看杂志,我在给她削苹果,我心里在想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似乎我和原本和梁佳保持很好的一段关系给弄糟糕了!她说她爱我,一直都爱,我信,因为许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出来,只是每每那个时刻我会选择逃避这些烦人的问题。今天之后仿佛无法逃避了,她还让我不要多想,哎,她越这么说我越会多想。
“宁总,你看看你手里的苹果。”樊辣椒说。
“怎么了?”我看了一眼,我靠啊,苹果都让我给削没有了,“对不起,我再削一个。”
“看你心不在焉,想什么呢?”樊辣椒放下杂志,看着我,“是不是担心蒋亮那边的事情?或者担心黄小淑?马若云?还是别的?”
“蒋亮吧!”
“瞎担心什么?今晚就有结果。”樊辣椒笑了笑,假笑,“我们说说真话吧,我知道你不是在担心这个事情,你在想别的事情。”
我汗,被樊辣椒金睛火眼识穿了!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过去时,我手机响了,接完以后我立刻离开医院,开着车子往机场赶。专家到了,给我打了电话,我奇怪她上机前不给我打,下机才打,我还以为今晚才到呢!
很快的,我到了机场,在约定地点找到这个专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高高的,穿着得体,不过看上去很冷漠,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你好,陆教授。”这个专家姓陆,袁琳舅舅告诉我的。
陆教授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上了车才告诉我,她要立刻去医院看病人。
到了医院,和陆教授去找樊辣椒的主治医师,她们两个医生聊起来,让我把捐赠者找来。冰姑姑过来后也和她们一起聊,然后晚上冰姑姑就住院了!后天早上开始手术。我感觉太急,为什么不早点安排?让我们这边安排好她再过来?可是我不能有意见,人家是过来救樊辣椒的专家,而且按她那古怪性情就算我有意见她也不鸟我。我还发现这个医院很在意陆教授,院长亲自出面接见,衣食住行一律安排妥当,弄到我都没机会表现。
“冰姑姑,你紧张吗?”在冰姑姑病房里,我问冰姑姑,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冰姑姑做了无数个检查,由于前几天医生已经交代冰姑姑怎么怎么样,所以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我们之间的氛围,受到上午那个事情影响,我们仿佛有点儿变生疏了!
“我紧张什么?是你紧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