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惯常不来，一来就惹你姥爷生气。”黄红骂枣儿。

黄红彬见黄河缓过来，拔腿就走。

枣儿心疼起黄河来，英雄暮年，竟然如茨脆弱。她强忍着眼泪：“全是我不好，我还当姥爷是以前那样……无所不能呢。”

庄冬至也和黄河一样的年纪，庄冬至还能使得动大锯，一顿饭还能吃两个馒头呢。枣儿怎会想到黄河会老成这样。

黄红拿来一包药粉，倒进黄河口中，用茶水冲下去。

黄河很快就不咳嗽了，接着便躺在和煦的阳光下，慢慢迷睡过去。

“你姥爷年轻时上河工，一一夜抬过五百筐河土，累伤啦……你生下来见他干过重活？家里人谁敢惹他生气？”黄红。

枣儿不知道黄河还有这种经历，她的眼前闪过黄河披着褂子，抄着手在村里转来转去的样子，那时不懂事，以为姥爷是端着支书的架子。

原来他是一个有着光辉事迹的英雄。

“你怎么从来不……”

“村里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和你爸一个德性，几时关心过你姥爷。”

枣儿有些无地自容，慢慢蹲下去，握住黄河老枣树皮一样干瘪的手，贴到脸上，轻声，“姥爷，我明白了……明白你了。”

黄红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人啊，不能老，一老就什么都不是啦。”

人该老还得老，只要年轻时拼过干过，老了一样是顶立地大写的人。

枣儿：“妈，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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