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和克洛薇准备完毕,冲锋枪塞入背包内,身上只留手枪防身,随即开门下车,快步朝莱亚公主号货轮的舷梯走去。货轮的集装箱基本已卸下,留守船员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天亮前必须移动到固定泊位上,等待进行维修保养。舷梯上很少有船员上下,不过出入口有人看守,防止闲杂人员登船。
郄龙和克洛薇顺着舷梯快步上行,不久抵达舷梯出入口,立时被看守人员拦住,询问来意。郄龙马上举起胸前的工作证给对方看,手指故意挡住照片,很难看清楚。看守人员是个新手,看到证件上有港口管理部门的标志,没有多问,挥手放行。郄龙和克洛薇随后离开舷梯入口,穿过甲板,进入舰桥一层,前往电梯间。
货船上的留守的船员不足三分之一,整个舰桥都显得空『荡』『荡』的,很少能看到有人走动,十分冷清。郄龙和克洛薇不久行至电梯前,按下行键等候,电梯目前停在舰桥四层。电梯很快降至一层,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三名身穿连体工作服船员,推着手推车,占据了电梯的大部分空间。
三名船员都戴着安全帽,面无表情,眼神凶狠,有别于普通船员。克洛也看出对方有异常,犹豫着不想进入电梯内,担心被对方瞧出身份不对。郄龙则十分镇定,迈步走进电梯间,微笑点头和对方打招呼。三名船员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但还是朝后退了退,给郄龙和克洛薇让出一些空间了。
克洛薇见郄龙毫不犹豫地走进电梯,知他必有所恃,遂安心跟入,靠边而立。郄龙按负三层维修舱的按键,电梯门很快关闭,迅速下降。负五层按键也亮着,说明三名船员要去压载舱,意图不明。艾伦尸体就藏在压载舱内,现在肯定击腐烂了,估计发出尸臭,引起了注意。这三名男子肯定是黑帮分子,不知菲利尔律师是否也在船上,必须想办法弄清楚。
三人是从舰桥四层下来的,那里属于货轮的驾驶舱,普通船员是严禁上去的,有可能跟二副有关。郄龙当然想尽快找到菲利尔律师或二副,可深知不能『操』之过急,谁知货轮上有多少黑帮分子,未见到目标前,不能贸然动手。电梯很快抵达维修舱舱,梯门打开,舱内传来机器响动声,听上去很是忙碌。
郄龙和克洛薇快步走出电梯,没有回头看,径直朝维修舱内部走去,身后电梯门随即关闭,继续下行。维修舱的工作区域有十几名工人在忙碌,电气焊火花不断闪烁刺目,不知是在修理什么。郄龙和克洛薇的出现也令工人们很诧异,很快便于管事者上来询问,得知两人是检疫人员,也就没再多问。
郄龙和克洛薇的目标是追踪三名男子,快速在维修舱的仓库区域转了一圈,趁工作区的工人不备,悄然从侧门溜出去,顺着步行梯下至五层压载舱。郄龙来过这里,熟悉情况,很快打开压载舱的舱门,带着克洛薇小心潜入。他的夜视仪藏在舰桥三层的客房内,也无法使用强光手电照明,眼下只能『摸』黑前行,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已从背包内取出两支『迷』你型乌兹冲锋枪,一支交给克洛薇,一支自己使用,斜挂在胸前。他头前带路,与克洛薇保持四五米的距离,不要脱离视线之外,谨慎前行。他判断三名黑帮分子下来可能和艾伦的尸体有关,遂朝着该方向搜索前行,同时仔细倾听四周的动静,寻找三名黑帮成员的位置。
压载舱内位于货轮底部,而且较为空旷,任何声响都被成倍的扩大,回『荡』不绝。十几分钟,郄龙和克洛薇逐渐靠近艾伦尸体的隐藏处,没闻到有尸臭发出,也没看到三名黑帮分子的踪迹。郄龙小心靠近隐藏尸体的具体地点,却吃惊地发现尸体不见了,黑暗中也看不出什么线索,估计是被发现后转移了。
郄龙随后继续带着克洛薇搜索前行,不见便听到有说话声传来,位于压载舱的左侧。他当即小心顺着通道寻声而行,装过两处弯道,前方的说话声逐渐清晰起来,不过声音较低,很难听清楚说些什么。他继续大胆前行,二十多米后,出现手电光闪烁,目标临近了。他抬手示意克洛薇停下来等候,自己小心前行,慢慢靠近目标。
目标所在通道并非笔直,带有明显弯曲,而且郄龙和目标就相隔的转弯处,距离最大十五米。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是手电光不断闪烁,不时传来重物落地声,不知三名黑帮分子在忙什么。郄龙尽量靠近转弯处,仔细倾听他们的对话,可对方说得是f语,语速也很快,根本听不懂。
他不久冒险探头查看三名黑帮分子在忙碌什么,可惜手电光闪烁不定,现场的情况看不清楚,只看到地面上摆放黑乎乎物体,不知是什么。他耐心观察了数分钟后,终于发现三名男子是在从压舱水中捞取什么东西,其中两人在井口等候,一人进入水舱内搜寻,看上去很是吃力。
他怀疑对方是在捞取水舱内的尸体,但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发现的,按理说没人会下到水舱内去查看,除非是里面藏着其他东西。他立即想到是黑帮的“货物”,藏在水舱内不会有人能想到,尽管取出来较为麻烦,但更为安全,谁会下到水舱内去检查。不过从体积上看,他们捞取上来的东西像是尸体,没看到有“货物”,可能是已经运走了。
郄龙没有马上动手,需要等第三人从水舱内上来,一个也不能漏掉,防止对方通知菲利尔律师。刚才在电梯中,他暗中观察过三名黑帮分子,发现他们都佩戴着对讲机,连体工作服内藏着手枪或冲锋枪。压载舱内的无线电信号较弱,对讲机和手机都很难使用,可为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三名黑帮分子在井口上架设了一个人工绞盘,上面缠绕着绳索,长度至少也有上百米,足够从水舱内拉出尸体。两名守在井口的男子手持强光手电,不断朝水舱内探照,闪烁刺目。其中一名男子像是带头的,边工作边查看通道两侧,很是警惕,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久便用强光手电照『射』漆黑的通道。
郄龙及时缩身躲避,险些被强光手电照『射』到,随即闭住呼吸,背靠通道的金属墙壁一动不动。带头男子用强光手电探照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感。他和同伴在电梯内遇到两名男女很是可疑,对方胸前挂着卫生部门的证件,但穿得却是码头工人的连体工作服,不伦不类。
他知道菲利尔律师派奥托带人去处理前方堆场集中箱内发现的尸体,结果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等找到是却变成一具尸体。搜寻的同伴回来汇报时,他就在现场,得知奥托是被利器刺入后脑毙命的,手脚有捆绑的痕迹,说明曾被活捉过。奥托和手下就是假扮港口卫生部门的人员前去处理尸体的,而他遇到的两名男女也带着卫生部门的工作证,未免太过巧合。
他越想越可疑,本来准备把此事通知菲利尔律师,可当时已进入压载舱,对讲机和手机都没有信号,根本无法联系菲利尔律师。他只能提高警惕,准备尽快完成任务,离开压载舱后及时联系菲利尔律师。他用强光手电探照无果,遂命同伴前往弯道处查看,确定安全,消除自己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