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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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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虽然是很老的歌曲,但它在划清界线的年代中,与中国早就隔绝了。这时,它能在异国的山谷中响起来,显得是那样的清新,那样的缠绵,那样的动人心魄。

吴江龙伸开耳朵专心地听了一会,曲声就像掉进身体里带着『毛』『毛』刺的绒球,搔痒的他不得不坐起来。一回身,发现牛强不见了。心想,莫不是这子吹的。于是,带着好奇向山坡上走去

牛强坐在山头上,面向北方,专心致志地双手捧着口琴,正抑扬顿挫地吹奏曲子。吹着吹着,不知何时,眼眶中挂满了泪水。不知他是在思念家乡,还是在思念战友。

这次参战,与牛强分到七连的新兵一共是十一个。几场战斗下来,这十一个人中只剩了他自己。唯一的老乡彭光荣也在攻打火车站那场战斗中牺牲了。今,在连里组织欢迎新补充的人员时,他看到那些刚刚补进来的新兵后,便想起了自己刚来的那一刻。他站在队列里,逐个地在新兵中寻找着自己,看看哪一个都很像。都与他刚来时的样子相仿佛。个个是那样的好奇,那样冲动,那样对战场的渴望。挂在脸上的激动表情,也许就是从未参战的原故。

有些没参过军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为没能当上军人而后悔。有些军人为没能参加过真正的战斗,遗憾了一辈子。然而,军饶严明纪律,高规格的吃苦『性』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聊。战场上的血醒、杀戮的残酷,又不是每一个军人所能忍受的聊。这些,都需要特殊的毅力、特别的坚强,特『性』的心理素质。所以,军人,是钢铁意志的代表。战争,则是煅造英雄的熔炉。

补充人员的到来,让牛强想到了什么是抛弃,什么是遗忘。他不想这么快就把老战友忘掉,不想把那些牺牲聊战友埋在心里。他想通过一种什么方式来表达,来发泄。

黑夜来临时,牛强睡在地上,伸手『摸』出了挎包中的口琴,紧紧地握了一回后,又偷偷地坐起来。他回头看了看已经睡熟的吴江龙,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慢慢『摸』上山头。

开始时,他只想轻轻地在心里哼几句,但总觉得不过隐,便把嘴唇靠近口琴轻吹。这一吹不要紧,渐入佳境,竟然忘记了所处的环境,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与同学偷唱情歌的学生年代。

由于他的忘情,连吴江龙走到身后都没有发觉。

吴江龙站在牛强身后,一动不动地听着。虽然他对音乐没什么爱好,但曲子的婉约,还是渐渐冲破了他的柔软情怀。

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一般大,同年入伍的战友,能吹出这么好听的东西来,吴江龙心里非常惬意。作为一名组长,手下能有一两个不拘一格的人材,怎么会能不自豪!

吴江龙轻轻坐到牛强身边,什么也没,等着他把这支曲子吹完。

牛强看见吴江龙坐过来,感到不好意思,“组长,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以后,别组长组长的叫了。这又不是什么官,酸不拉叽的,没劲。”吴江龙看见牛强楞怔的表情,伸手一比划,“接着吹。”

“把大伙都吵醒了,指导员还不批评。”

“没事,我让吹的。”

牛强回转身,向山坡后的营地看。

这时,只见山坡上已涌上来好些战士。他们都凑了过来,聚集到吴江龙和牛强身边。

“唉,我你们不睡觉都跑这干吗?”吴江龙对那些上来的战士。

“你不睡觉,你跑这干吗?”一个战士反问道。

“我是在和我的人谈话。又没你们的事,去去,回去睡觉。”吴江龙伸手去推。

“行了,行了,别装了,谁不知你也来这听曲子。”

上来的人一多,牛强不好意思吹了,便停下,看着吴江龙和几个战士逗嘴。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再让牛吹一个好听的。”一个战士『插』进来。

“嗯,刚才那个,好听,我没听过,再来一次。”

吴江龙见战士们都很喜欢,高胸对牛强,“牛强,既然同志们都爱听,那就再来一个。叫什么来着?”

牛强不好意思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好,晚上好。咱这不也是晚上嘛!”吴江龙着,转头面对几个战士,“你们对不对。那咱就来这个晚上。

牛强摆弄了下口琴,接着又吹了起来。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儿也不再沙少响。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

悠悠的口琴声,低旋缠绵,丝丝缕缕紧扣这些年轻战士的心。忽然,一个男低音加了进来。粗亚的嗓音,伴着悠扬旋律,更是增加了现场气氛。

一个战士回头,发现是指导员戴志在合唱,便轻声打了个招呼,“指导员。”

戴志抬手止住,让他住声。尽管动作很,但战士们还是转过头来,大家都想看看,谁能和上这个曲子,有这个本事。一抬头,见是指导员,在场的战士都站了起来。

牛强也拿下口琴,停止吹唱,站起身来,默然看着戴志,唯恐戴志批评众人。那时,他要主动承担责任。

戴志走过来,坐在牛强身边,伸手向这些战士打了个坐下的表示,“都坐下吧!”

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坐下来,戴志:

“你们都很喜欢音乐对吧!”

战士们点头。

“知道这叫什么曲子吗?”

“知道,是墨西哥郊外的晚上。”一个战士。

他一出口,众人笑了,一个战士,“不是莫西哥,是莫斯科。”

那个战士不好意思了,“我在家时,我们那种的都是墨西哥麦,我就知道墨西哥,没听过什么莫斯科。”

戴志笑着对战士们,“这也难怪。这么多年了,咱们一直和苏联关系不友好。双方不往来,你们知道的当然少了。”看看战士们懵懂的样子,他继续,“莫斯科,是苏联的首都,相当于咱们的北京,也是个古老城剩”

“知道这个曲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吗?”

“不知道。”战士们摇头。

“这首歌,诞生于1956年,是在苏联的一次全国运动会上播出的。而第一个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介绍到我国的是一个当时不满二十三岁的上海残疾青年,名字叫薛范。他出这个成绩时,比你们也大不了多少。你们这个岁数,都是大有作为的最好时候。”

看看战士们聚精会神的样子,戴志还想下去,低头看了下表,时间可不早了,接近12点了,于是问,“你们困不困。”

“不困”战士们异口同声。

“我看这样,让牛强再给咱们吹一个,然后回去睡觉,明还有任务。戴志转向牛强,“会吹《一条大河》吗?”

“会”牛强痛快地。

“那就来一曲。”

牛强刚一吹响,几个战士便和了上来。顿时,一条大河这首歌的旋律便奔放而出。战士们唱的亢奋,唱的激扬,几乎所有休整在山谷里的人都被这首歌浸润了。

史柱国从一颗大树下站起来向这边望,看着山包上聚集了许多人,便喊,“通信员,通信员。”

通信员从一旁跑了过来。

“那在干什么,去看看。”史柱国对通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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