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成,意味着他跟祝倩的意见一致,意味着徐树铭可以名正言顺的进来!
猛然间,我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背叛!
这会儿,还能说啥?!
我站起,转身,出门。
“陆哥。”身后,海珑的声音。
我充耳不闻,径直拂袖而去。
有生之年,失败过,也曾被奚落过。但,从没像今天这般彻底!
一直以来,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我都习惯全盘操纵,所以呢,一旦超出预控范围的事儿,我绝不掺和。
但就这些天,明显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危机。
先是祝倩,然后便是今天的海珑!
我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状况?居然连海珑也站在了徐树铭那边!
一句话,我不服气,也不甘心。
于是当晚,我给海珑去了电话。
听的出,这小子蛮惶恐的。
“陆哥,不好意思,我,我…”
我微微皱眉,直接打断。
“我什么我,会上你讲的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这会儿结巴了?我就问你,徐树铭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这种人来投资,你居然会同意!好嘛,赵海珑,你TM把我当成什么了!”
坦白说,对祝倩,我还算客气。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又是女生。
可赵海珑就不同了。
首先他是男的,其次我一直对他推心置腹,当兄弟看待。
可偏偏这位好兄弟,今儿上午让我特别难堪,试问,我能不火?能不爆粗?!
海珑一听,更是木讷不敢言。
末了,幽幽冒出一句。
“陆哥,您先消消气儿。我真是出于公司的考虑,而且祝倩也说过,她跟徐树铭,就是纯粹合作关系…”
我一听,更来气了。
“诶哟喂,这么说来,还是我自私啰。赵海珑,你少跟我来虚头巴脑一套,什么纯粹合作关系,这话说的,你自个儿都不信吧。成呐,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还能说啥?明儿你告诉祝倩,往后公司我就不去了,反正也没啥事,省得碍眼。”
噼里啪啦一通后,我直接挂了电话,顺带着电话关机。
这天夜里,又是风又是雨,可谓电闪雷鸣。
而我,静静靠在床头,屋内,一片安静。
越想越多,终究越多越烦,临了,我索性蒙起被子,强睡过去。
睡梦中,见到许多人,或相识,或陌生,或一闪而过,或过眼云烟。
有俊子,有老朱,有薛冰,有小A,有活着不如死去的人,有早已死去好像还活着的人,种种一切,历历在目,却也朦胧。
“陆朋,好久没见。”
恍惚间,紫涵向我走来,微微一笑。
我一阵心酸,正要开口。
突然,画面一转,祝倩不知从哪冒出来。
“陆朋,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心,真的很感激。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其实你爱的,不是我,一直是你自己罢了。”
冷冰冰的言语,一如祝倩冷冰的的表情。
我猛然挣脱,想抓住她,可身子却像被定住般,动弹不了。
“陆朋,我不会把你给卖了的,但是呢,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痛苦,你那兄弟的十年大狱,坐定了!”
是对手,也是曾经的搭档;是仇人,更是不共戴天的一生之敌。
肖克的脸,我永远不会忘记,就像他的这句话,磨出血,结成痂,深深刻在骨子里。
老朱的十年牢狱,薛冰的三年刑期,娄家石的铁窗里,写满了我对肖克的恨意,虽然至始至终,也没弄明白薛冰为什么要仓库纵火,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绝壁跟肖克有脱不了的干系!
接下来的三天,我没有开机,而是去了趟娄家石,看了看老朱,当然还有薛冰。
对我来说,这两人,都是我的好兄弟,一直都是。
薛冰的突然背叛,其本身就疑点重重,虽然起初我不能接受,但回头想想,有太多不为人了解的真相。
所以呢,这次过来,有两个目的。
一,顺道探望探望两位。
二,想问出纵火案的真相。
只是,薛冰还是老样子,三缄其口。
看得出,这小子跟老朱一样,打进监狱起,整个人儿,都瘦了大圈。
玻璃的两边,一面是自由,一面是樊笼。
从他为数不多的几句简短对话里,我分明听出了歉意,但没有过多解释。
“陆哥,你好好保重。”
薛冰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但听在耳里,久久未散。
这会儿,我突然作出了个决定。
是的,回去,回到香菲左岸!
那里,是我的战场,是唯一能跟肖克pk的最后一块阵地。
如果说生活本就不易,那么我选择,依旧前行。
至于徐树铭,或者说我跟祝倩之间的纠葛,先搁置一边。 现在,脑子里就一想法:干掉肖克!
回到香菲左岸,祝倩对于我的失联以及出现,没有丝毫意外。
她看着我,忽而一声叹息。
“我知道,你终究会回来的。”
。
按照祝倩的说法,我回来,在她意料之中。
不过呢,从她内心深处,又不愿我回来。
女人的心思,海底针,猜不透堪不破,临了,我把想法说了说。
祝倩摇摇头,“陆朋,昨天徐树铭已经来过公司,这事儿没法改了。”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
讲真,来之前的确有过大干一场的想法。
但是呢,徐树铭我还是不乐意他进来,既然祝倩口口声声说要东山再起,那么大不了找找其他投资方。
可没想到,这丫头动作这么快,有点儿说干就干的意思。这会儿,一切尘埃落定,徐树铭的介入,已成定局。
此刻,我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边,祝倩提醒我。
“对了,陆朋。昨儿我跟海珑碰了个头。眼下最重要的,还得说是QS证的办理。这块我想了想,最好由你出面。毕竟这些外围的事情,你比较有经验,你说呢?”
我怔了怔,没有吭声。
坦白说,QS证确实至关重要。不管以后上不上生产线,这玩意儿必须得有。
所以呢,对于这事儿,我责无旁贷。
当晚,海珑约我在米粒石餐厅见面。
能感觉到,这小子对之前的事儿,还挺在意的,言语间小心翼翼。
“陆哥,上次的事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先干为敬,还是那句话,您让我喝几杯,我绝不含糊。”
这边,我一笑而过。
说到底,海珑也不易。夹在我跟祝倩之间,里外不是人。
这些年,风里雨里走来,所谓的兄弟。如今想想,也就剩海珑跟发哥还好好的。
其余的,还真如祝倩所言,要么死了,要么废了。
于是那晚不醉不休,两人喝的昏天倒地。
期间,我借着酒劲问起海珑,当初怎么着就同意了祝倩的提议。
说实话,海珑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