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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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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自强说,明天是周六,各部门都不上班,正好可以下手。这样吧,老板您明天下午再去现场看看,我保证您看到的肯定是溜光的平地,一块土坷垃我都把他碾碎了!

崔定担心米自强胡来把事情惹大,和他讲明了厉害关系,说城南都是少数民族村,要特别注意不要激发矛盾,或者把矛盾控制在最小范围内,速战速决,不可恋战。只要把大棚推倒毁掉,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米自强不屑一顾地说,操,那些骚**自以为民族团结牛气的很,我一直不信这个邪,这下刚好可以让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这事只要交给我,您就放心好了。

米自强说完,拍拍手,从樱花深处走出两个个头高挑丰乳肥臀的比基尼女郎来,扭着屁股挺着奶下了水。米自强和崔定各俯卧在水中的水流按摩床上,两个女孩轻轻给他们捶背。

崔定闭着眼睛享受着,想了想,把这样的事情交给社会上一帮人去做,终究不妥。睁开眼睛说,自强啊,强拆毕竟是个大事,是个社会高度关注的敏感之事,也最容易出问题,一出就是大问题。这样吧,你和住建局江风局长联系一下,在这个事情上具体听他安排好了。他做事比较有章法,也能预料到后果,你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协助他好了。

米自强听到崔定这样说,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对江风这个名字反感的很。他自恃傍着崔定这棵大树,对江风从内心里嗤之以鼻,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认为他只不过是个平庸无能的小官僚而已。

江风从他和卢广发精心设计的圈套里逃脱,硬是把建设大厦这块大肥肉从他们口里夺走,后又出头取缔串串香小吃街和旧手机市场,这一系列的挑衅,米自强一直耿耿于怀,总想找个机会给这个年轻气盛恃才傲物的住建局局长一点颜色瞧瞧。怎奈有叶芷在那里站着,米自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他们米家和叶芷这个女魔头达成的有协议,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米自强暂时把这个心思收了起来。

及至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惊讶地看到崔定领着江风和安红来到莱茵河,米自强才知道崔定对江风挺欣赏的。面子上表现的挺客气,其实心里一百个不服气。

现在听崔定要他服从那个小白脸的指挥,米自强怎么会甘愿俯首称臣?所以他嘴上答应,当天晚上就组织策划了第二天上午的突袭行动,根本没有给江风透一丝风。

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崔定接到肖国华电话的时候并不惊慌,而是表现的很淡定。他认为,这不过又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强拆罢了,矛盾肯定是有的,但过去也就过去了,完成拆迁任务才是最终目的。

这种现象在当代中国普遍的很,地方权力大于法律这种怪现象好像没有谁去管,去关注,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但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和严重性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不但出了人命,而且是两条人命。

他这才慌了神,紧急召集在家的常委们组成了个应急小组,最后调动武警的力量,才暂时把事情压了下去。

虽然得到了喘息,但事情的影响马上就会显现出来,崔定能够预料到,还有很多麻烦等着他,并且是大麻烦,是一个又深又大的泥潭,陷进去就不容易爬出来。一方面是人被打死,并且被打死的还是少数民族同胞,另一方面是警车被点燃,可以想象,这个消息现在已经插上了翅膀,飞到全国各地甚至是海外去了。

崔定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接到省委邓锦江书记的电话。早就有人向他汇报了云湖事件的原原本本了,崔定结结巴巴地还没汇报几句,邓锦江就打断他开始骂娘,大骂崔定是混蛋,草包饭桶,头脑简单。

邓锦江在部队就喜欢骂人,到了地方后仍然没改掉这个习惯。他最后命令云湖方面无论如何做好善后工作,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并警告说,如果处理不好,云湖这一届领导班子就地免职。

崔定唯唯诺诺,听着邓锦江卡擦一声摔了电话。

崔定接邓锦江的电话是在丨党丨委会议室,几个常委都听到了,然后都像崔定一样面如土灰。崔定的脑袋嗡嗡叫了两分钟,渐渐恢复了思维。

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抓个替罪羊,以推卸自己的责任。这个时候是肯定不敢和米自强联系的,撇清还来不及呢。所以崔定给江风打了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干的好事!”以此先发制人,想在精神上给他以摧毁性的压力。

没想到江风意识到了崔定的意图,可能是要豁出去了,竟然和崔定呛了起来,说出“谁干的好事,你我心里都清楚”的话来。崔定愣一下,命令他马上赶到市委,他要当着常委们的面向他发难。

江风怀着一肚子鸟气赶到丨党丨委会议室,没敲门就进去了。屋子里烟雾缭绕,市领导们的脸一个个都黑着,刚参加完追悼会似的。

崔定坐在会议桌正中央位置,剑眉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他抽着烟,宽大的额头上汗津津的,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一缕不听话地垂到额上。见江风进来,他一把在烟灰缸里拧灭了烟头,声音不高不低地说,江风同志,你坐前面来!

江风本来想随便找个凳子坐的,听了崔定这带着命令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再一次有幸坐到了那张椭圆形会议桌的一侧。

这个位置迄今为止他坐过两次。一个月前,崔定向他布置任务,宣布他为新城区建设管理委员会副主任的时候,他就坐在这里。当时他是踌躇满志,下定决心要勇挑重担,为新城区建设奉献力量的;但今天他再次坐到这里,却风光不在,成了常委们开展公审的对象。他知道,各种屎盆子马上就要从四面八方朝他扣过来了,他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江风来的路上还因为崔定冤枉了他而气呼呼的,下定决定要和他对证一番的,没想到一进会议室,立刻就被这种肃穆、肃杀的气氛搞乱了心思,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已经矮了不是一截两截。

他抬头看了看崔定。崔定没有看他,脸上挂着寒霜。上次他旁边坐的是郑爽,郑爽去澳洲还没回来,这次坐的是政法委书记铁英。

铁英看上去好像没有脖子,大脑袋直接搁在肩膀上,有点象寺庙里的泥胎判官。他狠狠地抽着烟,把烟抽的吱吱响,好像对烟有仇似的。

其他几个常委也都阴着脸不说话,就等着崔定开腔定调。公丨安丨局长肖国华也在,他看了一眼江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崔定开腔了。他并没有暴跳如雷,态度似乎比刚才在电话里舒缓了些。他依然皱着眉头,用食指不轻不重地敲着桌子,恨铁不成钢地说,江风同志啊,你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这样胡来呢?你是党培养多年的老党员了,怎么还这样莽撞,这样意气用事?你完成工作任务的迫切心情可以理解,可你得讲究工作方法啊,私自动用社会力量搞强制拆迁还闹出了人命,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崔定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最后一句他陡然加重了语气,一下子就被气氛给搞上去了,就连会议室里的空气都抖动了一下。

江风面如死灰,木然地坐着,目光空洞。大脑像是一台破音响在啸叫着,崔定的话在他已经麻木的脑海里回荡着:祸吗……祸吗……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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