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安排。”我说。
到了饺子馆点完菜之后姜姐说:“谭老弟,明天咱俩去看看饭店,秀芬找着个地方,一家饺子馆,面积二百平,说挺好的。”
我问:“没说在什么地方?”
“矿务局那条街,那地方还行,都是居民区。”姜姐说。
“明天过去看看,现在饺子馆还营业吧?”我问。
姜姐说:“还营业呢,生意不好,往外兑。秀芬说装修挺好的。”
“没问多钱往外兑?”我问。
“四万,房租每年四万,一年一交。”姜姐说。
“那还行。”我说。
小酒馆是做起来了。
给人家设计的时候虽然觉得行,没开业之前心还是没底,现在做起来之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要是做不起来心里也不好受,人家投那些钱收不回来咋整。
挣钱了是好朋友,说你老谭是好人,不挣钱就是千古罪人。
喝酒的时候我问叶玉荣现在习惯吧,她说习惯,挺好,尤其是姜姐对她非常照顾。现在她和郑佳琪都在姜姐家里住,三个人处的非常不错。
我问:“你家孩子马上该上学了,先在家里那边上?”
她说:“嗯,先在家里那边上,要是不行我再接到省城去。”
姜姐说:“咋的,你还回省城呀?干脆在阜新干得了,把孩子也带阜新来,上学的事交给我,我给你安排。”
“先谢谢姐。”叶玉荣说:“先在家那边上着,有我爸我妈管,实在不行再说。”然后道:“我这打工也不是常法儿,今天在这明天在那的,在一个地方长干还行。”
“干脆在这给你找个人得了,省得你这跑那颠的。”姜姐道。
“那敢情好了。”叶玉荣说:“我这也不好找,小伙儿就别省思了,人家不可能要我这样的,二婚吧还不敢找,我带个孩子,要是对方也带个孩子咋整?我是后妈他是后爹。”说完有点无奈笑了。
“这就是缘份,缘份到了啥事都好解决。”姜姐说:“离婚的多了,也都找着人家了,也没看着有几个人是单过的。你看老板姐夫,孩子都该结婚了,人家离婚,和咱家面点处的不挺好?他俩也都是离婚的,都是二婚。”
“人家俩人孩子都大了,再说孩子不跟着自己,我家孩子不是跟着我过吗。”叶玉荣说。
“跟你说孩子不是累赘,你家孩子小,不懂啥,这要是十六、七懂点啥了也能理解。”姜姐说。
“闺女懂事,一般都理解当妈的。”郑佳琪说。
“哎,再说吧,现在也没心思考虑那事,先挣钱再说。”叶玉荣道。
一个离婚女人带个孩子也不容易。
说到孩子姜姐问小高:“高师傅,你家孩子几岁了?男孩女孩?”
小高说:“六岁了,女孩儿,双胞胎。”
“双胞胎?”姜姐睁大眼睛说:“你命真好,一下两丫头,老的时候享福去吧。”
小高笑笑说:“都说我命好,我觉着也挺好。”
“这长时间看不着孩子想吧?”姜姐问。
“想,想的时候打电话,和孩子唠两句。”小高说。
郑佳琪羡慕地说:“你媳妇真厉害,一下子生俩儿,咋生的。”
小高很幽默,说道:“应该说我厉害,没我她也生不出来。”
说完大伙儿笑了。
“你媳妇北票的?”叶玉荣问。
“嗯,北票的,我是北票姑爷。”小高道。
叶玉荣想到什么,对我说:“老大,小杨说好像在哪见过你。”她说的是雅茹嫂子。
我说:“是吗?对她没印象,这是第一次见她,以前没见过。”
“她说她结婚前在省城饭店当服务员了。”叶玉荣道。
“我认识的服务员里没她。”我想了想说。
“主要你头型太有标志性,容易让人记住。”郑佳琪开玩笑道。
我摸摸自己光头说:“是吗?没觉着。”
人就是这样,自己的特点自己不知道,别人清楚。和名字一样,是自己的,总被别人叫着。
叶玉荣说完之后这事就过去了,也没怎么在意,压根儿没想到小杨是雅茹嫂子,也没往那上面想。
大伙儿一起喝酒,很开心,喝完酒之后直接回寝室睡觉。睡到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被胃疼疼醒了,非常疼,拧着劲儿疼,疼的我在床上弯着腰,像只大虾一样。
第一次胃疼,以前从来没疼过。难道是喝酒喝的?也没喝多少酒,现在不像以前那么使劲儿喝了,今天也就喝半斤白酒,照比以前少不少呢,怎么就胃疼了?
身边也没有止疼药,想起床去药房买点,可是太疼了,站都站不起来,疼的直冒汗。想把小高叫起来,让他去药房买点药去,心想这都后半夜了,人家睡得正香,不好意思打扰。
忍一忍吧,快三点了,四点天就亮了,天亮了下楼买药去,实在不行就上医院看看,检查检查到底咋回事。
就这样忍着,疼了有四十分钟,不知道是疼麻木了还是疼过劲儿了,感觉不那么疼了,能坐起来。坐在床上,床边的小桌上有暖壶,从里面倒杯热水喝下,感觉舒服不少。
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父亲胃疼,疼的时候弯着腰趴在炕上,母亲拿拳头给父亲捶背,母亲一下一下的捶背声中伴随着父亲“哎吆哎吆”的呻吟。父亲很痛苦,母亲一脸的愁苦与担心。
刚才最疼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怕打扰小高睡觉硬咽了下去。想这要是有人给捶捶背多好,能不那么疼。
身边没人,忍着吧。
三点多点的时候又开始疼了,疼的比刚才还厉害,像有人把胃给攥住一样疼。把枕头顶在胃那,半趴在床上,又疼成了一只大虾。
难以忍受的疼痛,揪心。
四十分钟过去了,疼痛稍微减轻,窗外开始放亮了。穿上衣服,猫着腰,用手捂着胃那块儿,下楼去药房买药。
药房还没开门。
使劲敲门,里面有人问:“干啥?”
“买胃药,胃疼。”我说。
透过门玻璃里面的人看看我,看我很痛苦。问:“啥胃药?三九胃泰还是胃炎片?”
“一样来一瓶。”我说。
管它啥呢,一起来。
把药买到手,跟人家呲牙咧嘴的说声谢谢,回到寝室赶紧一样三片喝下。什么也不管了,反正都是胃药,先吃了再说。
也许是心理作用,药吃下去之后二十分钟感觉不疼了,好受许多。又喝了一杯热水,猫着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折腾了三个多小时也累了,一直睡到九点才被小高叫醒。
“谭哥,你胃疼了?”他看到我床头桌上的胃药。
“是,胃疼,疼屁了,先到药房卖的药。”我说。
“啥时候去的?没叫我呢。”他说。
“那时候你睡呢,没喊你。”我说:“没啥事,现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