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牌子的选择上，周扬帆完全听柳成荫的，她说买什么牌子的就买什么牌子。在周扬帆看来，电视么只要能看就行，洗衣机只要能用就行，什么牌子有那么重要么。

柳成荫却不这么想，她拉着周扬帆比对了半天，最后才下定决心买了长虹电视，洗衣机则是选了小天鹅。周扬帆知道她选这两个牌子基本上就是受广告的影响，长时间耳渲目染印象深刻一些罢了。

要不然老百姓也不是专业人士，哪里能分得清各个牌子型号间的差异，还不是听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当周扬帆和柳成荫两个看着店里的伙计讲电视和洗衣机抬上汽油三轮车送往周庄，许有香从兜里掏出汗津津的手绢，将里面的钱掏出来象征性地交了一点现金，然后又在欠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摁下手印的时候，周扬帆突然感到一阵心酸。他突然想起了初中时学过的《白毛女》选段，想到了杨白劳摁手印的情节。

周扬帆悄悄地转过头去，咬紧了嘴唇。他偷偷地看了柳成荫一眼，发现柳成荫也在望着他，不由得低下头去。

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父母，一边是要相伴终身的爱人，周扬帆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看得清自己的处境，分得清轻重。

等到许有香签完字按过手印，陪着笑脸说等到冬天一定会把钱还上的时候，周扬帆心里的那种屈辱感更加强烈，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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