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男目光深沉地看着我朝他斩去,然后化作虚无。
我收刀入鞘,并不觉得意外。
深深吐纳一番,压下胸口处撕裂般的疼痛。
刚才这一刀,我还没有尚,已经自损八百。
但我这一刀的目的,并不是砍人,而是砍给人看。
这一刀,我相信,就是洪新秀在此,也难以接下。
我是展示自己的实力,秀给人看?
你们太看我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他们:这扇门开与不开,与我闯与不闯,没有任何关系。
我再度回身,抻手按在两边门扇上,蓄力,运劲,推开。
体内奇筋八脉中,一股股锋锐如刀尖的气感胡冲乱刺,始自丹田。
我只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煮开了水的热水壶,热气喷涌,直灌双掌。
这一推,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
大门缓缓打开,我的视野里,再无阻隔,城门内的风景,一览无余。
然而,我毫不留恋。
手扶在腰后的解甲上,我潇洒转身,用背上那根脊梁,表达我的“逻辑”。
今周二,冼巍一大早就送他的儿子,冼琥前往学校。
冼琥被老师带进校园后,冼巍站在大门外,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远去,直至消失在树荫深处。
他仍在原地呆着,抽了两根烟,这才跨上破旧的凤互车,往来路骑去。
冼巍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他们已经在旧改中的村子。
尘土飞扬的村子里,早已看不出历史留下的痕迹,唯一没动的,是他们的宗祠。
在岭南一带的人看来,宗祠是他们的根,是信仰,代表着他们家族的存续,一人一家或许破败甚至消亡,但是,宗祠一定不能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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