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将画取下，一边摩挲着古老的檀香木画轴，一边对众壤：“大家心里多半是在想，这幅画真伪难辨，就连牛教授都打眼，拍回去，岂不是自己找难受？”

“这不废话嘛……”有人吐槽道。

还有人斜睨了洪新秀一眼，那眼神，明明是将他当凯子。

“正如牛教授所，就是像他这样的泰山北斗，都有可能打眼。”我视若未见，语气如常地，“然而，真假之辨，真假难辨，这不正是古玩字画鉴赏的乐趣所在？”

所有人：……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出来，只会徒添人笑。

极短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非常配合地笑了。

尤其是王卓，笑得最是大声。

牛清朗并未因我拿他当反面教材而愤怒，同样，也未因此而露出讥嘲之色。

他只是眉头深锁。

我一眼带过，收回目光时，众人正笑得开心。

“今，当然不是请大家来看乐趣的。”我并未刻意用声量压低笑声，一脸从容，淡淡地着，同时将手中刚卷起的画一抖。

啪！

卷画骤开。

原本黯淡的山色林景，这时却像雨后初晴，忽然活了过来。

“咦？我刚才好像看到画动了。”底下的第三个路人甲，揉了揉眼睛，惊疑出声。

“你特么眼瞎，他那么大力抖画，不动那才有鬼！”他旁边的路人乙嘲讽道。

“你才特么眼瞎，老子的是画里的山水，动起来了！一看你就是没读过书，‘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都不懂，真是羞与你为伍！”路人甲骂着骂着突然变得文雅起来，边还边往旁挪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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