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中国实在太大了。她除了确信妹妹不在南京外,她可能在任何地方。
当初,她若是潜伏在南京,要不了几天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她非常确信这一点。
但是,在茫茫人海中,她到哪里去找她的妹妹呢?这是第一个问题。其次,即使她真的找到了妹妹,就能帮助我找到“水葫芦”吗?这是第二个问题。
实在地说,左少卿目前正陷于困局,不敢暴露行踪,不敢与杜自远联系。
而在她的身后,叶公瑾从外面,‘水葫芦’则从内部,正在追踪她,要置她于死地!很难说什么时候就会找到她!她要打开这个困局,必须首先找到‘水葫芦’!
但她如何找呢?至少目前来看,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官们一定智慧,不妨动动脑筋,为左少卿想一个办法,并在留言中告诉在下,看看你我是否所见略同。
这个时候,柳秋月慢慢地扭回头,看着左少卿,说:“姐,你还记得钱玉红吗?”
“当然记得了。”左少卿微笑说。
她其实也在想着这个人,这个钱玉红,似乎是她唯一的线索了。
“姐,我非常怀疑她。我总觉得她和那个‘水葫芦’有关系。”柳秋月轻声说。
“钱玉红还在南京?”左少卿有些惊讶地问。
“在呀。”柳秋月扬起了头,也来了精神,“她差不多是和我前后脚回到南京的。当初我被军管会‘管制’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她远远地一看见我,掉头就走,好像根本不认识我。我当时的行动受到限制,被关在看守所里。她却很自由,和军管会的人谈完话,就可以回家了。姐,我猜,她一定编了一个假身份。”
左少卿点点头,感觉确实可能如此。
钱玉红的军衔比秋月高,任职时间长,又和叶公瑾有特殊的关系。她如果不编造一个假身份,可能很难有好日子过。
“姐,你知道吗?钱玉红又结婚了,男方是一个码头工人。”
左少卿吃了一惊。这个情况让她非常意外。
她以前曾经和柳秋月分析过,钱玉红一直对她的男人守口如瓶,讳莫如深,可见她对那个男人是非常在意的。但现在又为什么和别人结婚了呢?
柳秋月似乎也猜出了她的想法,有些神秘,也有些戏谑地说:“姐,我们以前猜对了,她离不开男人。她一定要有一个男人,天天做那个事,她才活得下去。”
“秋月,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左少卿问。
“是三虎告诉我的。陈三虎,那个大头。”
“陈三虎也在南京?”左少卿再次吃了一惊。
“是呀。他在码头上做苦力,扛大包,装货卸货什么的。他认识钱玉红现在的男人,他们都在码头上干活。”
“你和三虎还有联系?”
“只见过几面。最初,他找到我,问我去军管会自首的事,他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说,就实话实说呗。你又没杀过人,没有血债,不过是个士兵,你怕什么。后来,他就告诉我,钱玉红已经结婚了。”
柳秋月说的这些情况,在左少卿的脑海里快速地旋转着,判断他们对自己目前的目的是否有帮助。
这里面的一个要点是,钱玉红从前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水葫芦’呢?这个判断是否成立?
“秋月,你认为钱玉红从前的男人可能是‘水葫芦’,有什么理由吗?”
其实,左少卿对这个情况也是有判断的。但她非常希望通过柳秋月的解释,来验证自己的判断。或许,也可以让她有新的想法。
左少卿的超人智慧,也正是在这一点上体现出来的。
柳秋月立刻说:“姐,我们以前在保密局时,就感觉她是个结过婚的人。但她从来不说她是否结过婚,对不对?所以,我判断,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个非常特殊的人。你还记得吗,当初,咱们在四川铜梁县查到钱玉红的婚姻登记时,却被人特意做了掩盖,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吗?”
左少卿明白,柳秋月说的,正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键。
“但是,秋月,这也只能说明她男人的情况确实特殊,有可能是一个潜伏人员,却不能说明她男人就是‘水葫芦’呀。”左少卿看着她说。
“姐,我是这样想。咱们硬找‘水葫芦’,可能很难找到。但是,钱玉红的男人情况特殊,又可能是一个打入咱们内部的特务。”
柳秋月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异样地闪动起来,“姐,我说咱们内部,可以吗?”
左少卿忍不住笑了,“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你接着说。”
柳秋月也笑了,仿佛松了一口气,“姐,我想的是,就算钱玉红的男人不是‘水葫芦’,咱们或许可以想办法,通过她的男人找到‘水葫芦’呀。”
左少卿的脑海里仿佛有电光一闪。
柳秋月意外说出一个她以前从未想到的主意,通过潜伏于大陆的台一湾特务,用某种方式,引出暗藏的‘水葫芦’。这或许是一个办法。
至于如何把‘水葫芦’引出来,这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左少卿笑着说:“秋月,咱们怎么才能找到钱玉红以前的男人呢?咱们再放宽一点,找到其他潜伏的台一湾特务也行。但是,怎么才能找到呢?”
这时,柳秋月就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身体也轻轻地摇晃着,“姐呀,你怎么忘了,我是报务员出身呀,我对那些无线电信号特别敏感。”
她说着,向桌上的一台收音机指了指,“我平时听收音机,常常听短波频道。有时就能听到无线电信号。姐,是那种高速发报的手法,非常快。我一听这种发报手法,就感觉,他可能是一个情报人员,甚至就是潜伏的特务!我过去受训时,就被教官要求,发报的速度越快越好!姐,你想一想,那些潜伏人员,应该是用电台和台一湾联系的,你说是不是?”
“可是,你能破译那些密码吗?”左少卿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柳秋月摇摇头,“密码我破译不了。不过,姐,只要咱们下的功夫足够深,又能找到合适的无线电信号,或许,我们可以猜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左少卿看着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她差不多已经三十岁出头了,但仍显得那么年轻。她兴奋的时候,脸上会闪出朝阳般的红晕。
左少卿还知道,秋月其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报务员,只是因为不会巴结长官,才最终离开了保密局电讯室。
另一方面,她其实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人员,但极少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在南京一年,左少卿却非常了解她。
她非常聪明,又极其细致,再加上有超人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所以,她才能不动声色地察觉,她左少卿是**方面的人。她只是不愿意揭穿罢了。
这一点,她甚至超过了妹妹右少卿。
这个时候,左少卿回头看着桌上的那台收音机,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桌上的那台收音机看上去很普通,也很小巧。深褐色的外壳,长方形,四个角圆圆的,很柔和的样子。正面左侧是音箱,右侧上方是调幅调频刻度盘,下方有三个旋钮。这就是一个家用的收音机,她无法将它和短波电台联系起来。
“秋月,这个收音机也能收到电台信号?”左少卿对此颇有一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