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大的威尼斯吊灯,和餐桌上一排蜡烛,映照着一群愉快、盛装的男女,女人笑着,男人须发皆白,也微笑着。五六个泰诺斯女仆穿着土著的服装,光着脚,排在长桌子的两侧,领班罗桑娜站在奥兰莎身后。女主人坐在桌子的一端,笼罩在白桌布和银器反射的柔和光晕里,美丽的肌肤和晶莹的项链散发出独特的风格和雅致、高贵的气息。这就是她们在凉台上所说的幻影。奥兰莎已四十出头,看起来却像三十岁。以她的文雅、她的黑睫毛下谦逊、解意的眼神和她那愉快的、有传染性的银铃般笑声,足以使路易十四的宫廷生色不少。使人想捕捉那个幻影,留在画里,或以歌唱和民谣来歌颂,像音乐一般唤起一段飞逝、逍遥的心绪、曲调和色彩。她乌黑的头发上还罩着细绢的网罩,信守她对阿山诺波利斯的诺言,这一头波浪般美发,绝不展露在其他男人面前。这只是一种形式,流露出一种感情。她让她的秀发优美地溜到她披有衣服的肩上,橘红色的袍子由胸部斜向腰际,另一肩光溜溜的。这种异样的风情,诱人的女性预谋,在保守的二十世纪也许会被认为很可耻,但是却使她像个动人的马其顿公主。
年纪大一点的人——像奥兰莎本人、伯爵夫人、劳思、优妮丝,亚里士多提玛和安德瑞夫王子——都显得更愉快、更轻松、更能适应友善欢乐的气氛。年轻的一群散坐在桌子的中段,看来就紧张、严肃多了。本来也就该如此的,他们缺少老年人的沉着以及接受生活表面价值的能力。还有他们多多少少被长者的智慧慑住了,老一辈具有难以解释的安逸感,他们的谈话充满了奔放的智慧。而且,在这岛上,年轻人必须尊敬长者;他们要安静地坐着,倾听,并学习老一代所说的话。老一辈的人之中,只有特拉西马丘斯看来专注而又不必要地严肃。他女儿,艾瑞屈亚,高挑瘦削的身材,穿着惹火的透明装,坐在桌子中段史蒂芬旁边,注意力分散,她一面和年轻人心不在焉谈话,一面倾听桌子那头安德瑞夫王子和柯蒂莉亚·卡士提利欧尼伯爵夫人的交谈,以及另一头更睿智的一群——劳思、奥兰莎和优妮丝的谈话。艾玛·艾玛本来计划要来的,但最后无法前来,因为一个泰诺斯母亲和一个不知名的艾音尼基男士所生的孩子今天满月,她不得不赶去参加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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