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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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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的一声枪响,船长顿时屎尿直流,瘫坐在地上。

冰火两重天啦!船长并非胆小怕人之人,只是小鬼见阎王,实在是给吓坏了。

零号扇扇鼻子,一迭声说:“让人拖出去,拖出去!”

满屋子的特务只听里面一声枪响,又见船长被拖出来,以为人被打死了,吓得屏气凝神、呆若木鸡。

处理完公事,零号觉得十分气闷,独自一人上街。武昌这边人口十分稠密,是不是因为有日本的特务机关在此,敌机轰炸并不多见。

他随意走进了家餐馆,找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下,餐馆门可罗雀,人并不多。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能进餐馆吃饭的人太少了。

跑堂伙计过来问:“客人要点什么?”

零号要了二两猪头肉、一碟花生米和半斤白酒,边吃边看外面的街景。

一个小报童举着报纸一路叫过来:“号外号外,田家镇失守……”

零号招手要了一份《中央日报》,刚展开,一张字条从里面滑落下来,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用柳体写着清秀的字迹:“一人,乃园见面。”

什么情况?他立起身来,迅疾扫视了街上,又环顾餐馆内,并没发现可疑之人,这张字纸既没有署名,也没有留下时间,却是让他一个人去乃园。

这会是谁?陈明?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陈大烟袋,大概也只有他那个胆子才敢约他这个军统头子见面。

既然他约了自己,说明他正在附近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可是一个大老粗,能写这么漂亮的字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从没看见他的真面目,只是听人描绘起来像个土匪,不过,据说现在也不黑了,也没有大胡子了,是不是就斯文起来?

零号单身出来从来是不带枪的,就像上次杀那个大胡子,就地取材。所谓艺高人胆大,以他的机警和狠劲,他二话不说,马上单刀赴会。

可是今天他却踟蹰了,毕竟是悬赏过十万大洋要抓捕的人物,按道理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那么多人都没能把陈明捉住或者杀了,可见得他与自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马虎不得。

零号吃着吃着就走了神,等到觉得刺疼,才发觉舌头咬破了。一缕血腥气直刺咽喉,零号一咬牙,端起酒盅连喝了三杯。

汇了帐,走到街上,被凉风一吹,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的双手可是沾着十多个大人物的鲜血的,何曾这么胆怯过?

乃园离大成巷并不远,拐个弯就到。

到了乃园,才看到这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转过炸塌的民房,能看到薰黑的墙壁,倒塌的屋架,到处是碎瓦片,还有一些破衣烂衫,日用家具的残骸,瓦砾堆上已经生出几寸长的野草了……

间或,有只瘦得皮包骨的野狗窜出来,一溜烟又跑远了。

这倒是见面的好地方,这么大的地方四通八达,对双方来说都有利,因为不会怕有人埋伏。

好,就这个地方符合自己的个性,一对一,靠的就是实力的较量。但是,零号总感觉到脑后有人盯着,脖子直冒凉气,一扭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什么人要见我?快点出来!”零号大声说。

四周并无动静,只有不远处的上水码头传来轮船的汽笛声。

他转了一圈子,有些不耐烦:“再不出来,恕不奉陪了。”转身欲走。

突然,就听到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音量不大,说得也很慢:“既来之、则安之,何必那么急着走,怕了吗?”

零号转过身子,才注意在前方十多米处的断墙下站着个人,年青儒雅,也穿着件中山装,两眼炯炯地注视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约我见面?”零号略扫一眼周围的环境,身上一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人微微一笑,上前几步:“阁下不是在寻找蓝衣社吗?”

零号一听,顿时寒毛竖起来:“你是日本人?”

“阁下很聪明,想来你们已经得到有关情报了。”那人点头道。

“呵呵!”零号一阵冷笑,“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在我的地盘上绑架人,还约我见面。”

男子不仅汉话说得滴溜,一抱拳的动作也充满了中国的江湖气:“你的胆子也不小啊!单刀赴会,在下也佩服得紧。”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也不必互相恭维了,有话就说。”

“约见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谈个生意。”

零号和这个日本人做梦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几十米外有双眼睛正看到这一幕。远远地看起来,两个都还有几分儒雅的人,像是旧地重游的老朋友,轻言细语在谈家常。

冯济堂回到上水码头,询问有没有检查出可疑之人。手下特务报告说有的,带着他走进一个独立院子。

进了屋子,屋子分为前后一共七间。

看见来了零号的副手,外屋子的特务立马站起来敬礼。还没进里屋,就听到一阵阵皮鞭抽打声和男人的惨嚎声。

进去之后,只见屋子东面梁上吊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一个赤膊光头的特务正挥舞皮鞭抽打他,每抽一下,那人就惨叫一声,离地不足一尺的双脚摇摇晃晃,鲜血在地上洇成一个个小圆圈。

见冯济堂进来,光头停下手喊了一声:“组长。”

“问出点什么没有?”

旁边的书记赶紧站起来:“他只说,是三战区十七师七连的,想回家看老婆孩子。”

“是个逃兵啊,不是我们管的范围,”冯济堂翻看了记录寥寥几行字,摔给书记员,“穷丘八,放了!”

听到隔壁有哭泣声,又问刚才那个特务:“隔壁的人呢?”

那特务赶紧回答:“都是从上海、南京那边逃过来的,他们看到上刑,都吓得尿裤子,金银首饰银元,什么都愿意拿出来。”

“嗯,”冯济堂点头,“带我去看看。昨天送去的货色不错,长官很高兴。”

那特务腆脸谄媚道:“组长,全仗您一句话。这边还有几个,要不要给您送去?”

冯济堂一摆手:“算了,留着给弟兄们享用吧。”

光头大喜,对着他并腿敬礼:“多谢组长!”

吊在梁上的人啐了口血水:“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们在前线拼命,你们却在后方勒索搞女人。”

冯济堂一怔,光头刚要挥鞭子抽,被他喝住:“有种!给他两块大洋,放他回家吧。”

出了刑房,在前面的办公室看到搜刮来的金银首饰,掂出一扎大洋扔给那名特务,吩咐道:“包扎起来,我给长官送过去。”

那特务眉开眼笑,连连鞠躬:“多谢组长,我这就给您准备好。”

冯济堂拎着皮箱上车,刚转过首义街,就觉得方向盘不听使唤,探出脑袋一看,左前胎给扎瘪了,自己单独出门也没带人,只得下车自己换轮胎。

换好轮胎,还没发动,就觉得后脑上顶着个硬梆梆的管子,从镜子往后看,只见一个面皮白净的男人手里捏着盒子炮。

“倒回去,从右边走!”男人命令道。

冯济堂只得倒回车子,拐进鸿翔巷,这条巷子又窄又长,沿着巷子弯来绕去,开到了户部街一处敌机轰炸过的地方才停下。

“你叫冯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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