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巫蛊一案,词已连及郑贵妃内侍,至是神宗览到此疏,不禁心动,便抢步至贵妃宫中。当由贵妃迎驾,见帝怒容满面,已是忐忑不定,嗣经神宗袖出一疏,掷示贵妃,贵妃不瞧犹可,瞧着数行,急得玉容惨淡,珠泪双垂,忙向驾前跪下,对泣对诉。只有此法。神宗唏嘘道:“廷议汹汹,朕也不便替你解免,你自去求太子便了。”言毕自去。贵妃忙到慈庆宫,去见太子,向他哭诉,表明心迹,甚至屈膝拜倒。太子亦慌忙答礼,自任调护。贵妃方起身还宫。太子即启奏神宗,请速令法司具狱,勿再株连。于是神宗亲率太子皇孙等,至慈宁宫,召阁臣方从哲、吴道南及文武诸臣入内,大众黑压压的跪满一地。神宗乃宣谕道:“朕自圣母升遐,哀痛无已,今春以来,足膝无力,每遇节次朔望忌辰,犹必亲到慈宁宫,至圣母座前行礼,不敢懈怠。近忽有疯子张差,闯入东宫伤人,外廷遂有许多蜚议。尔等谁无父子,乃欲离间朕躬么?”说至此,又复执太子道:“此儿极孝,朕极爱惜。”言未已,忽闻有人发声道:“皇上极慈爱,皇太子极仁孝,无非一意将顺罢了。”神宗听不甚悉,问系何人发言,左右复奏道:“是御史刘光复。”神宗变色道:“什么将顺不将顺?”光复犹大言不止,此人亦似近狂。恼得神宗性起,喝称锦衣卫何在!三呼不应,遂令左右将光复缚住,梃杖交下。神宗又喝道:“不得乱殴,但押令朝房候旨!”左右押光复去讫。方从哲等叩头道:“小臣无知乱言,望霁天威!”神宗怒容稍敛,徐徐谕道:“太子年已鼎盛,假使朕有他意,何不早行变置,今日尚有何疑?且福王已就藩,去此约数千里,若非宣召,他岂能飞至么?况太子已有三男,今俱到此,尔等尽可视明!”随命内侍引三皇孙至石级上,令诸臣审视道:“朕诸孙均已长成,尚有何说?”三皇孙从此处叙出。复顾问太子道:“尔有何语,今日可对诸臣尽言。”太子道:“似此疯癫的张差,正法便了,何必株连。外廷不察,疑我父子,尔等宁忍无君?本宫何敢无父?况我父子何等亲爱,尔等何心,必欲令我为不孝子么?”神宗待太子言毕,复谕群臣道:“太子所说,尔等均已听见否?”群臣齐称领诲,随命大众退班,乃相率叩谢而出。隔了数日,罪案已定,张差磔死,马三才等远流,李自强、李万仓,笞责了案。嗣将庞保、刘成,杖毙内廷。王之寀为科臣徐绍吉等所劾,削职为民。何士晋外调,陆大受夺官,张达夺俸,刘光复拘系狱中,久乃得释。仍是袒护郑贵妃。惟梦龙独免。总计神宗久居深宫,不见百官,已是二十五年,此番总算朝见群臣,借释众疑,这也不必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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