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啸林没有来,他是真不敢来,他本来做的就是见不得的阳光的事情,怎么敢在阳光下出现呢?
他害怕,如果陆希言在现场说出这些鸦片是从他的“霖记木材行”抄出来,那愤怒的民众会不会冲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两百五十多箱鸦片全部倾倒进入销毁坑内,生石灰与水反应产生巨大的的高温足以将鸦片燃烧毁掉,即便还有残留,那跟石灰混合之后,也没有任何吸食的价值了。
下午,天还没黑!
各大报社的有关“将禁烟进行到底!”的号外就发布出来了。
法租界强势禁烟,这也给工部局巨大的舆论压力,陆希言以一己之力把禁烟之火烧到了整个租界和华界。
而且这把火不仅仅在上海,甚至国外报道之后,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力。
陆希言在禁烟现场发表演讲的照片,配上“将禁烟进项到底”的中英文对白,一举登上了“时代周刊”,成了1939年的风云人物。
陆希言火了,章啸林吐血了。
“先生,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趁热打铁,取缔那些地下土行和燕子窠?”杨一鸣很兴奋。
“这个不着急,地下土行也燕子窠盘踞法租界多年,实力根深蒂固,就凭我们禁烟大队这四十几号人就像一举把人家铲除,那是不可能的。”陆希言道。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积蓄力量,那些地下土行和燕子窠先不去管它。”陆希言道,“没有了鸦片烟土,他们就是无根之木,到时候它们自然回自己主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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