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站在教堂外面,等着扎着白丝绸的轿车回来接他。他感到很愉快,很有英国派。各种钟表打出各自清晰、短暂、重复的行话,音调彼此混杂和交织。坟墓之间的青草因为长着雏菊而丰厚、柔软又无声。他是那种在这样到处是绿色,又安静,遍地石头的地方会刻意绕道行走想独自清静的人,是那种在廊道里感觉虔诚恭敬的人,一个会被各种石头——上面可能落满苔藓,布满雨坑,黑油油,在栏杆和墙壁上错位后倾斜的石头——感动的人。墓园跟亚历山大更加息息相通。他飘然来到正开着花的黑色紫杉树下的小路上。丁尼生曾经写过那几棵紫杉,不过是雄性的,分开矗立着,如果你摇一摇,会冒出烟雾般的花粉。亚历山大漫不经心,好奇地随便给了一拳,只见果然如此,一片活生生的烟雾真的升起来进入还是夏季的天空,微微旋飞片刻,然后落在他光亮的晨衣上。
有人,可能是旁观者,可能是园丁,可能是迟迟不肯走的参加婚礼的客人,在墓园遥远的那头闲逛着,亚历山大优雅地走着,迈着长长的浅灰色的腿,越过黄黄的覆盖着新生草皮的小丘。空气如此厚重和滞缓,他几乎无法喊出声音来。
那个人穿着颜色鲜艳的皱巴巴的夏天的衣服,亚历山大看成了电蓝色,其实自己并不知道真正的蓝色电流是什么样子。他戴了顶老派的帽冠很深的巴拿马草帽。他蹲在一块维多利亚时代的墓碑石板前,用一根尖尖的棍子戳着碑文上被青苔侵蚀的斑块。亚历山大走近时他没有抬头。他的鞋子是泥黄色的生皮短筒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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