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茶水,我让保姆帮忙把老赵抬到了床上,就着手为他诊治了起来。老赵的小腿和膝盖,随着我道力的输入,慢慢渗出一丝冰冷的粘液来。没隔几分钟,我就让保姆用热毛巾将渗透出来的粘液给擦拭掉。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一直到我的道力消耗一空,我才直起泛酸的腰对老赵示意可以了。老赵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脚。然后欣喜若狂地翻身起来,嘴里叫声喊着等候在外的楚老爷子。保姆上前想要搀扶他,却被他摇头制止了。
“不错!”等楚老爷子打门外进来,老赵已经是扶着墙站在了那里。两人相对一笑,楚老爷子转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没治断根,虽然老赵还只是能够拄拐缓行。可是这个结果,已经是让他们深深觉得满意了。
“我明天真得回去了。”在老赵家吃过饭,我象征性的收取了他几万块钱的报酬,这才跟楚老爷子驱车返回楚家。在路上,我靠坐在车里对楚老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才一番折腾,让我的道力又消耗了个干净。虽然说每一次等我把道力恢复满,它都会有一个进步。可是那种脑子被掏空的滋味确实是不太好受。
“好,今天在家里休息,明天我派车送你去机场。还有,多跟他们打打交道对你有好处。起码你之后有什么麻烦,这些人会派上用场。如果不想遇事孤身奋战的话!”我知道楚老爷子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热衷于替我牵线搭桥了。遇事一个人帮你,作用有限。人家会说你收买了他,或者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要有一群人帮你,那就不一样了。人家会说你人缘好,这么多人都挺你,那你一定是一个不错的人。就算人家怀疑你什么,此时也要谨慎行事。因为一个不妥,得罪的就是一群人。这也就是为啥有的事情,你明知道是某人干的,但是查起来却是那么的举步维艰的原因之一。
“拉帮结派么?”我问楚老爷子!
“屁,你哪来的派。充其量,你也就算个拉帮结伙!”好吧,一字之差,档次却是低了不少。闻言,我挠挠头继续靠在车里歇着!
“算了,您还是送我去火车站吧。”在楚家休息了一晚,将消耗掉的道力补充起来,第二天早上我对楚老爷子说道。
“为什么?坐飞机回去不是快些?”楚老爷子问我。
“别,下了飞机我还得坐两个多小时的机场大巴!而且还得转车才能回家。我就高铁了,时间上差不多。我还省得去转车了!”我对楚老爷子说道。
“那好,你觉得什么方便就坐什么。”楚老爷子让司机帮我把行李放好,然后拍拍我的肩膀道。
要说如今社会进步得不是一点半点,我父亲那会想去个帝都,坐火车得几十个小时。而现在,四个多小时就够了。高铁上唯一比不上飞机的,就是太吵。天南海北,聊天打屁的人不少。不过我自然有办法去应对。塞上耳塞,将手机音乐打开,我靠在座椅上就打起了盹!这么一来,那些动静就干扰不到我了。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话放在铁路上很合适。一座座桥梁,一个个隧道,承载着高铁,让它带着旅客们出门,或者是返家!高铁的速度逐渐提升起来了,而我,则是听着音乐在那里假寐着。
“这个隧道真长!”一对老夫妻,透过车窗看向外边道。车窗外是一片漆黑。最开始,窗外还有一溜儿橘黄色的灯光照亮着。可是随着高铁的前行,逐渐那些灯光也没了。
“可不是么,这都走了好几分钟了吧?”一个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小伙子接话道。本来还能看看路边的那些破房子啊,耕地啊,小加工厂啥的打发一下时间。这进了隧道可好,连那些个东西都没得看了。
“你去问问车长,怎么回事这是。”小曼推着餐车,低声对一旁的同事说道。以往,她推餐车的这个时间,高铁应该进入中原地界了。怎么今天这隧道,还没走完?
“车长,这隧道咋这长啊?”同事找到了正在车厢里为乘客办理补票的车长轻声问她道。车长闻言瞪了她一眼,然后带着她走到了一旁。
“以后当着乘客,别问这么没脑子的问题。还有,你问我,我问谁去。快去帮忙,用餐时间到了,大家都忙得很。”车长低声训斥了妹子两句。不让她问,是有道理的。有些话在她那里或许觉得没什么,可是在乘客那里或许就会产生其他的效果。要是因为一句话造成了恐慌,出了事情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以讹传讹,是有些人天生自带的技能。
“哦,知道了!”妹子问个问题就挨了一通训,心情有些不美丽。
“我说,你们是不是跑错路线了?”随着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不知不觉我居然从假寐变成了熟睡。正睡得惬意,忽地我就被身边的动静给惊醒了。坐在我身边的乘客起身拉住了一个乘务员,说话间手掌一摆,将我的耳机给扯掉了。
“您别急,有话慢慢说好吗?高铁是不存在跑错线路的问题的先生。”乘务员一边躲闪着那汉子的推搡,一边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起来。
“特奶奶的,以前跑这趟线从来没有过这么长的隧道的。你自己说,这都多久了?有半个小时了吧?老子咋越坐心里越慌呢!把你们车长喊来,老子要个解释。”听起来,这个乘客经常跑这条线。而一次的旅程,却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是啊,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总得给我们个解释吧?”有人带了头,那对老夫妻也起身附和了起来。乘务员妹子见势不妙,嘴里接连答应着,转身就朝车长休息室走去。
我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了窗外。窗外一片乌漆吗黑,细细感受一下,似乎连高铁那细微的颠簸都消失了。我抬手看了看表,时间距离我上车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按照道理来说,此时高铁应该位处于中原地界。那里一片平原,哪里来的隧道?按捺住心里的疑问,我默念完开眼咒后,注目望去。
“砰!”一声撞击声传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迎面撞在了玻璃上。于是,红的,绿的,白的,灰的沾染了半边窗户。乘客们虽然没看见到底是什么撞了上来,可是那些灰白的粘稠物他们还是看得见的。眼看着浆糊一样的东西顺着玻璃往下嘀嗒着,有人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砰!”又是一个没了半张脸的女人撞到了窗户上。玻璃上的五彩粘液又多蒙上了一层。于是,又有几个乘客在那里呕吐了起来。有了他们的带动,一些本来没有注意到窗户的乘客也跟着吐了出来。这就跟晕车似的,本来没事的。可是你面前有一个人吐得稀里哗啦的,很有可能就带着其他人也一起起了反应。
紧接着,高铁车厢里就响起了一连串的碰撞声。碰撞声是从车外传来的,一个接一个的“人”接二连三的撞击在高铁上。很快粘液就将窗户给糊满了。乘客们当时就慌乱了起来。身体强壮的就拼命往前挤,老弱妇孺们就只剩下了惊恐和哭泣。
“都在原地别乱动!”一看车厢里秩序大乱,我急忙起身大吼了一声。可是没啥用,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停下脚步去讲究个什么礼让他人。太平时节都有很多人不懂礼让,又何况是如今这种看起来性命攸关的时刻?
“哇!”一个女人被撞了一个趔趄,手一滑,把怀里的娃娃给扔到了地上。眼看着一只大脚就要踩中那个娃娃,我一勾手,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一个箱子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