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沈郁有些为难了。

仔细想想，他跟沈建平的关系确实算不上好，住一起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交流都是常事，后来自己上了大学出来，一两年不回去也都习以为常，虽然偶尔还会打个电话，但电话接通了也聊不过半分钟，而且这半分钟里还得有长达十几秒的停顿和沉默。

对外宣传是父子，可实际两人并没有多少感情。虽然听到沈建平的死讯时，沈郁也曾怅然若失，但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仅仅维持了不足半天，很快便被其他的情绪冲淡了，甚至让他一度忘了沈建平已经去世的事实。

有时候，沈郁自己也觉得自己无情，毕竟那是跟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毕竟那是在危难之际给了自己一个“家”的人，人一死，怎么能够说忘就忘呢，明明在之前还关心过那人的身体的……

沈郁有点看不透自己了！

所以，跟沈建平的关系真的不好吗？

沈郁想说是，却又不太好意思。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见沈郁迟迟没应声，黄述又问。

沈郁嗯了一声，勉强冲黄述一笑，“黄组长是从哪里看出我们的关系不好呢？”

“这不是很明显吗？”

“很明显？”沈郁没明白黄述的意思。

“我们聊了这么久，你从未称呼沈建平父亲、爸爸，而是可以避开了对他的称谓，甚至在之前分析刀口的时候，很自然地将其称之为死者，你不觉得这不太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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