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笑着把毛巾递给他,梅的笑容很温柔,说实话,遇见这样阳光帅气的男孩子,那个女孩子不会温柔以待呢!
他自己擦干头发后,并没有像别人般胡乱把毛巾丢在洗头床上,而是走了几步,把脏毛巾轻轻的放进装脏毛巾的桶里,然后下意识的正了正白衬衣,才向剪发椅子走去。
这样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我不得不产生了敬佩。
青把围布系好后,含笑着问她:“今天想剪个什么发型?”
“你喜欢怎么剪都可以的,头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再不合心意,也会长起来。”他又露出那口整齐的洁白的牙齿。
老话说看人先看眼睛,但我觉得看人应该先看牙齿,没有不良嗜好的人,牙齿真的让人舒服。
“那我今天给你剪个光头电灯泡算了。”青开玩笑的道。
“也行,我理解的是,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与其怀疑,不如选择相信,因为你是专业的发型师,你的审美观绝对比我高。”他很温柔的道。
青便大刀阔斧的帮他推剪起来,当然,青不可能恶作剧的真的帮他剪一个光头出来。
“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青顺口问道。
“我姓陈,叫陈一凡,以后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叫先生感觉好陌生。我在税务局上班,你如果哪天有税务上面的问题,可以联系我,我可以帮忙的。”一向沉默的他,不知道为何,今天话挺多的。
“哦,那还是公务员,挺不错的工作,你是阳城人还是外地人。”青好奇的问道。
“祖上是北方人,不过好像迁居过来上百年了吧!应该算阳城人吧!你觉得呢!”
“你是阳城本地人?”青停下手中的剪刀,不可思议的看了镜子中的他继续道:“我记得第一次来你好像一直和我们说普通话,你的普通话真标准,竟然没有半点本地口音。”
“你是觉得粤省人讲普通话都超烂吧!事实上确实如此,让你见笑了。很荣幸你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情形,我第一次来对你也是印象深刻。”他说到这里,脸一红继续道:“我是一个同事推荐过来的,然后进来听见你们讲话,担心你们会听不懂阳城话,所以一直讲普通话。”他一直很有礼貌的顺着青的话题,一条一条十分温柔的回答道。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亲和力又强,可以令任何人都有和他多聊几句的冲动。
我注意到青剪发的速度不自觉的变慢了,和她聊天的话题自然的多了。因为青剪发的速度是真的快,一般人她不会超过五分钟,这扎实的基本功,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该有的,因为我家里拜的颜师傅剪了二十年,在乡下根本不会在意发型的好坏,几乎是剪短就行,还不如青的速度快。问题是青不是胡乱剪发,她是又快又好,像陈一凡这样的平碎发型,她平常三分钟可以剪完。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青的变化,然后我猛然间注意到陈一凡看青的眼神,特别的深情,特别的温柔,他的目光几乎形影不离的一直看着镜中青的身影。
我内心不自觉的又有针扎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但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祝福,毕竟,这个男孩子,真的是特别优秀的男人,不管是颜值,还是修养,或者内涵,谈吐,几乎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这是青告诉我的话,我内心苦笑了一下,疼痛也减少了三分。因为这醋真的不是我吃的下去的,我对青,定位其实很清晰了,只是我像被宠坏的孩子,发现父母亲昵了别的孩子而产生撒娇放泼的情绪一样。
那人走了以后,青嘴角含笑的看着他背影消失,然后呆呆的坐在电脑前一直发呆。
我想取笑一下青,又不敢。很多时候,老板和员工,师傅和徒弟的区别就在这里,她可以州官放火,你不能胡乱的点灯。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六点不到,青就关门歇业了,我走路回家,她和梅两人骑着上下班用的女式摩托车去买菜。
饭菜从来都不要我操心,回到家,我先逗弄了一下小火,现在这只小藏獒长大了很多,虎头虎脑的,像头温顺的卡通狮子。它名字也真的变成小火,但它一如买来时候的性子,安安静静,从来不乱吠乱叫。等我回到楼上书房门口的走廊,两只八哥蹦跳的冲我大喊大叫,可惜这两只傻鸟,一句话都不会说。
胡乱找了本书,看了会,听见楼下摩托车的声音,他们俩买菜回来了。我也没动身看看,便打开笔记本电脑,青上次说让我练习写作后,就给我报了给电脑培训班,并且买了台笔记本电脑让我没事写着玩。
习惯性的先浏览了几分钟新闻资讯,然后打开股市看了看,还好,今年行情整体不错,大盘从元月份的1400涨到进1600,论坛一片大牛股行情到了的论调,然并卵,我没分钱操作,和青提了几次今年可能出现牛股行情,她固执的要等贵州茅台上市才愿意投入资金操作。
然后就是开始写幼稚的打工题材小说,写着写着,肚子饿的不行了,但下面开饭时间似乎遥遥无期,眼看着天色黑了,还听见梅和青炒菜的声音。
等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才听见雄大喊我吃饭,我赶忙丢下电脑,向楼下走去,刚刚走完楼梯踏步,有一只脚还没落地,墙角转角处猛然间冒出一个黑影向我脸上砸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脸上模糊一片,然后听见一阵大喊大叫。
不经意间,我着了道,被人袭击了!
甜的,这是我第一感觉。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青几乎是雀跃的道。
我拿手指把糊满双眼的蛋糕擦了一下,眼前昏暗的灯光下,青像个孩子般在哈哈大笑。
我看着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青小女儿状样子,想都没想就把沾在双手的蛋糕糊她脸上。
她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的两排手指印像俩撇花猫胡子,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笑的有一点狂野,没注意她拿手在我脸上又胡乱摸了一把。我双眼又看不清路了。
我顺手又还击了她一下子,她带着火气立马还我颜色,等我准备还击的时候,她眼含泪水,水汪汪的看着我。
“别闹了,吃饭吧!好好的怎么闹出火气来了,像两个小孩一样。”小陈婶婶什么时候来了。
“我要吃蛋糕,我要吃蛋糕。呜呜···”小强看见我们俩把好好的蛋糕糟蹋了,突然间大哭起来。
“还有蛋糕,小强不哭,不哭,我去拿。”梅抱起小强,向厨房走去。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阴谋呀!他们几个商量好了的,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我还想着一个人静悄悄的过20岁生日。
不过想来被青知道也正常,身份证几乎一直在她手里,按着她喜欢给人过生日的习惯,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
雄开了瓶茅台酒,给我倒了一杯。茅台酒酒窖里放的满满的,青准备珍藏下去。我不敢接,看着还在发气的青。
“今天喝一杯吧!二十岁,算成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一点。”青突然笑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