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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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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贵虽然昨晚睡的晚,但早上仍然起的很早。他留下来的最大目的就是要在村里撒一回狠,犯一回横,让大家看看瘸子也不是好惹的。荷花和孩子们的走,让他再无牵挂,人也变得无所畏惧。

“荷花,荷花……”狗娃娘在院外轻声叫唤:

“荷花……起来没?”

传贵打开院门,夫妻俩快速闪进院里,传伟急切地道:

“村里几个老人今天要对付你们,你们赶紧躲躲吧。”

“躲什么啊,昨晚那几个老家伙就叫人把国华打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来喜爷爷主使的,他伤得重不重?”

“很重,昨晚上我就让荷花带他去市里做检查。”

听到国华不在家,传伟的心落了下来,他只关心邵国华的安危和去向,至于传贵,面子上还是要顾及,假惺惺地说:

“你也要小心,那些人图你家的地,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怕什么!”传贵毫不示弱,恨恨地道:

“这个世道还是有王法的,待会我就到镇上去告他们。”

“告什么呀!”狗娃娘轻声说:

“咱们这天高皇帝远,啥事还不是那几个老家伙说得算。还是先躲躲,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得赶紧回去,给人看见不好。”

传贵道了声谢,把夫妻俩送出门。回转屋把饭菜一热,又拿出一瓶白酒自塞自饮,好不快哉。这餐酒从早上喝到中午,把所有的菜吃了个精光,又从罐中倒出一盘花生米,拣一粒花生吞一口酒,满面红光的静等着人上门来。

村里人的保守和排外是传贵意料之中的事,如果这件事不是摊在他身上,他也会和村里人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斩断这条根,这里埋葬着他的父母,他的先人。可不斩断又会给他所爱的人带来致命的伤痛,臭名远扬,回头小宝连媳妇都说不上。

传伟是当面做人背后做鬼,出了传贵家门后就屁颠屁颠地往各房汇报:他传贵要到镇上去告人。这一下无疑是火上加油,几房长辈责令村长火速处理,否则你这芝麻官别当了。

萧村长是一肚子的气,本想捞点油水再偷偷腥,谁知还没过上一夜,他那点小九九便成了泡影。这小老头也在家喝了点闷酒,真是越想越难受,气的把酒杯一扔,骂自己婆娘两句后,便去各房招集人手。

晌午过后,萧细木带着四、五十个年轻后生,拿着刀叉棍棒闯进传贵家。萧传贵见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顿时有些心慌,但脸上没露丝毫害怕之色,平静地问: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得不到好处的萧细木立马变了一个人,恼怒道:

“你个瘸子,娶得好婆娘!伤风败俗,惹得天怒人怨,让怨灵进村祸害还不自知。他们人在哪?交出来!”

“我家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传贵梗着脖子回道:

“一群不要脸的东西,还把我兄弟打伤,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呸!是不是两个棍子捅一个洞很过瘾,让你昏了头?你婆娘的身子让野汉子弄了你还帮着叫好,还是人么!萧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肖的东西。告诉你,这是老萧家的房,老萧家的地,容不得外人来撒野,叫他们趁早滚出村。”

传贵火气腾腾直冒,怒吼道:“地是国家分的,房是父母给的,是我萧传贵家的,不是你老萧家的。你有什么权力管我家的房和我家的地?咱们活自己的,不偷不抢,碍着大伙什么事?少在这指手画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怎么着!还眼巴着咱这十几亩地啊?俅!告诉你,我萧传贵还没死。谁敢埋汰人,我虽是个瘸子,一样和他玩命。”

“你……你……”萧村长面红耳赤,指着传贵大骂道:

“不要脸的东西,三人睡一块还有脸嚷嚷。你要死要活咱管不着也不想管,可老萧家的家风不能坏在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家伙手上。咱老萧家的人还要出去露脸,不能为个贱货让人戳脊梁骨。”

“滚!你个老**。”传贵大怒,抡起铁拐杖打过去。但村长早有防备,迅速避开。等再想打第二杖时,身后四、五个壮汉立即把他扑倒在地。

萧细木掀掉面前的小木桌,朝着传贵的脸就是一巴掌。一丝血线从嘴角流出,传贵瞪着眼骂道:

“好,打的好,你个老不死的,威风啊!反正老子也活够了,有本事打死我好啦。”

“打了你又怎么样,还敢叫板!”萧村长揪着传贵胸口,又狠狠给了几巴掌。传贵挣着全身力气,张嘴朝那手狠狠咬去。

“哎哟,快,快给我拉开。”几个后生一拥而上,连拖带拽将传贵拉开。

传贵嘴里含着一块肉,狰狞地笑道:

“老子一辈子什么肉都吃过,就是没吃过人肉,今天算是尝到滋味了。”吧叽吧叽竟将那块碎肉吞下肚去。

众人看的心惊,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和怯意。村长捂着手臂,歇斯底律地大喊:

“你个死瘸子,反了你!砸!给我全砸了!看你怎么狠。”

众人霹雳哗啦地将小屋所有完整的东西全给砸碎,门窗、正面的外墙,包括灶台都给拆了,连屋顶也捅了十几个大窟窿,口粮也给扔进了沼气池。村长还不解气,对躺在地上的传贵狠踢两脚:

“是我砸的,你去告吧,我等着。”

带着人扬长而去。

传贵望着一遍狼藉的家是欲哭无泪,心中哇凉哇凉的。他从地上挣扎起来,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四处去寻自己的拐杖。可哪里还找的到,想必是哪个贪财的后生见是铁的能卖两个钱,顺手牵羊拿了去。他找了根木棍,拐着脚在屋前屋后四处查看。

以前这个家虽然简陋,但充满温馨,而如今却是破败不堪,别说找个好点的凳子好点的木板垫在屁股下坐坐,就连荷花的胸罩都用剪刀绞了,更别说那些衣服被褥床单。

“这下也好。”传贵在砖块上坐下,自嘲道:

“一下子处理的干干净净,省得还操心这些瓶瓶罐罐,不走也得走啦。”

他这时极想找只烟抽,虽然他不是抽烟的人。眼睛四处搜索,待客的烟没找到,却看到墙角边的汽油壶,里面还有小半桶未用完的汽油。一股恶念顿生,眼睛投过去又收回,收回来又投过去。想着自己这非人的遭遇,那怒火在心中是越烧越旺。

传贵猛地从砖块上站起身,从砸烂的桌子下找出那瓶还未喝完的白酒,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几口将剩酒吞下肚。又单脚蹦到破墙边,将空酒瓶灌了满满一瓶汽油,封好嘴塞进怀里。嫌这一瓶太少,又找出两个空瓶来,把残剩的汽油倒个精光。又从灶台砖砾中找出打火机,试试还能打着火。

此时的传贵已经让恶魔附身,揣着三瓶汽油,拄着木棍,嘴里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妈拉个巴子,口口声声老萧家,老萧家,这就是老萧家的人干的好事。表面上叔侄兄弟,背后男s盗女s娼,一肚子坏水。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叫萧传贵……”

“扑通”一声,他只念着报仇骂人,却没留意脚下的深坑,整个下半身掉落坑中,手中的木棍也断成三截,好在腰间别的酒瓶没碎。

日期:2021-05-25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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