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被官方通缉,恐怕你也没机会享受后面的精彩”。陆山民眉头微皱。
“那是我的事,我不会牵连你”。祁汉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汉呵呵一笑,兴致昂扬,“不用劝了,没和黄九斤打上一架,我是不会离开的”。
胡同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同和易翔凤跑了过来。
见只有两人,周同就知道那人已经跑了。
“山民哥,是我的错”。周同脸上带着羞愧,之前在房间里还说安排得很好没有问题,现在却被人给盯上了。
陆山民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不过你得尽快安排转移,这里的据点也不能呆了”。
周同点了点头,“您放心,我马上安排所有人转移到备用的安置地点”。
陆山民对周同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知道他绝对不止这一处落脚点,所谓狡兔三窟,这个道理周同比谁都懂。
陆山民拍了拍易翔凤的手臂,“易哥,本该给你接风洗尘,现在形势有变,只能改天了”。
易翔凤笑了笑,“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
“周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好,我安排好之后通知你”。
陆山民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让人防不胜防”。
三人离去之后,陆山民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沿着那人逃跑的路线缓缓走去。
青石地板,又是下雨天,路上看不到任何痕迹。
但是他没有放弃,凭着猎人的本能一步、一步,走走停停。
走到一处墙角处,露出棱角的一块砖头上有一根细微的东西在晃动。
陆山民伸手取下,是一根黑色的丝线,细得犹如人的头发丝。
下这么大的雨,这根丝线必然是才留下不久,应该就是刚才那人在逃跑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砖头的菱角而留下。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这根从衣服上刮下,没有意义的丝线。
质地柔软顺滑,不是普通的衣服,对方身上的黑衣是高档丝绸所做。
黑色的夜行衣陆山民并不陌生,周同的手下在晚上出去办一些秘密事务的时候都会穿,但用高档丝绸做的夜行衣却是很少见。
陆山民站在雨夜,思索着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讲究,什么样的讲究人会练就这么高的武道境界,这是一个有些矛盾,又有些奇怪的人。
在雨中仔细查看了一个多小时,除了那一根高档黑色丝线,再没有别的发现。
陆山民并没有过多的去纠结这人是谁。
这些年走过来,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存亡,也经历过太多迷茫和不解,包括现在,也依然处在诸多迷雾之中,但是,已经没有了曾经那种迷茫和无助。
战斗,从来都不会按照设计好的剧本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可怕的。
耽搁了这一阵,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晚了近两个小时。
走进公园的亭子,大黑头和刘希夷正等在那里,大黑头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刘希夷脸上略微带着不满。
“年轻人,不守时可不是个好习惯”。
陆山民没有心生不满,也没有因迟到而道歉,开门见山的问道:“他在哪里”?
刘希夷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上的不满之色更浓,转头看向大黑头,“你之前可没告诉我,他找我是问这个问题”。
“我之前要是说了,你还会出来吗”。大黑头神色自如的说道。
“当然不会”。刘希夷起身拍了拍屁股,就准备朝亭子外走去。
陆山民身体一晃,挡在了他的身前。
刘希夷眉头皱得更深,额头上的皱纹褶成一条条深深的沟壑,再次看向黄九斤。
“什么意思”?
大黑头纹丝不动,“从出生就以为父亲不在世间,整整二十六年了,现在知道他还活着,希望你能体谅一下这种心情”。
刘希夷看着陆山民的眼睛,“既然二十六年都等过去了,那就再等等又何妨”。
陆山民的视线越过刘希夷,问道:“如果我俩联手,他逃走的几率有多大”?
“你尽管出手,我在一旁守着”。
刘希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
不等他骂出来,陆山民已经一拳打出。
刘希夷手掌一抬,拍在陆山民手腕,拳头擦着他的肩膀打过,同时脚下步子前踏,矮身欲从陆山民腋下突破。
陆山民似乎早已看透他的意图,提前提起膝盖迎击。
刘希夷就地旋转躲开,一掌拍向陆山民腹部。
只听陆山民闷哼一声,直接硬抗了这一掌,与此同时手肘下压打向他的面门。
刘希夷接着陆山民肚子反弹之力退出去两步,躲开肘击。
陆山民不依不饶,跨步上前,每一拳都叠加了内劲之力,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刚柔相济,死死缠住刘希夷。
刘希夷早已踏入半步化气境界,并不是无法摆脱,只是一旁还有一个黄九斤虎视眈眈,以他的战斗经验,随时可能抓住一个细微的破绽至他于死地,最关键的是,他到现在还不太确定两人是否会真的对他下死手,所以在与陆山民交手的时候,不敢竭尽全力,不仅是内劲的调动上大大留了余地,在精神上甚至将大半的精力放在了纹丝不动的黄九斤身上。
陆山民一直是个尊老爱幼的人,但是面对刘希夷,他并没有殴打老人的不适感。
拳拳使出
全力,招招很辣辛毒。越战越勇,越打越亢奋。
陆山民低喝一声,连人带拳撞向刘希夷。
亭子狭小,又有黄九斤在侧,刘希夷避无可避,整个人被撞出了亭子。
黄九斤铁塔般的身子拔地而起,奔着刘希夷而去,不过他并不是进攻,只是占据有利位置,防止刘希夷逃跑。
与此同时,陆山民也冲了出去,三人呈三角而立。
天空仍然无休止的下着大雨。
雨滴连成线,如成串的珠子般打在地上的积水上,溅起无数水花。
以刘希夷为中心,他四周的水花跳动得格外剧烈。
渐渐的,有细小的水珠开始离开地面。
在他周围出现了一种神奇的现象,天上有雨滴落下,地上也有凝结成的一颗颗水珠逆天而上,自下而上的水珠穿透天上落下的雨滴,凝结成更大的水珠。
内气外放,随时刘希夷只是半步化气,还达不到真正凝气成兵,但已经能借助水滴这样的外物凝聚成型。
无数的水珠在刘希夷周围悬停,轻轻的跳动,就像随时都可能冲出去。
这样的手段很奇特,对于一般的人,或者同境界的内家高手来说杀伤力很大。
但对于陆山民不仅是内家巅峰,还拥有外加巅峰体魄的人来说,并不是大到足以威胁生命的地步。
陆山民直接无视那些水珠,双脚微微弯曲,猛的跨出,脚步踏下的巨大力量溅起水花飞舞。
一拳递出,一往无前,打向水珠织成的帘幕。
“噗、、、、、”,水珠在接触到陆山民拳头的瞬间突然炸开,炸成无数细小的水雾。
水雾弥漫方圆五六米的范围,遮挡住了陆山民的双眼,霎时间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