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丝坐在隔着白金汉大道与马可斯家相望的奈特南西咖啡厅的窗边,看着威尔·萨维奇将他那辆跑车停在半条街外的路边,然后和吉米一起下了车,回头往这边走来。
如果她要这么做,真的要这么做,那么她此刻就该起身,离开这张椅子,迎上他们。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不小心撞上了桌底。她低头看去。她的两只手不住地颤抖着,一只手的拇指让桌底刮出了长长一道血痕。她本能地将手举至唇边,然后往咖啡厅大门踱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办得到,不知道那些她在旅馆房间里准备了一整个早上的话能否说得出口。她决定只告诉吉米她所知道的事实——大卫自周日凌晨以来的所有举动反应——只有单纯的描述,没有任何猜测或结论;她决定让吉米自己去判断。没了大卫当晚穿回家的血衣,去报警恐怕也没多大用处了。她这么告诉自己。她这么告诉自己,是因为她不确定警方能否保护得了她。毕竟她就住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发生在这里的事只有这里的人才解决得了,才保护得了她。事情一旦让吉米知道了,那么不止吉米,还包括萨维奇兄弟,便将在她周围形成一道大卫绝对无法跨越的保护壕沟。
她在吉米和威尔离公寓台阶只剩几步的时候走出咖啡厅。她举起那只还在隐隐作痛的伤手,一边高声叫唤吉米的名字,一边走下人行道;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就像个疯女人——一头乱发,浮肿的双眼下方还有两片因恐惧而愈发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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