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还算是有些脑子,没有小看翔天。”
既然我能听见于方瑞那边的谈话,于方瑞自然也能听见我这边的声音。
我疑惑问道:“这个翔天房地产责任公司,到底有什么大来头?”
“这件事可以说是秘密中的秘密了,这也是徐老板和我说的,我跟刘先生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放心吧,我的嘴巴很严。”
于方瑞说到,“这家公司是上面的大人物,不是咱们省里的,是京都那边的大人物派下来的。”
我有些咋舌,“有多大?”
“这么跟你说吧,你应该知道方圆地产公司最多就算个半国企半私企的性质。”
我“嗯”了一声。
这个我熟悉,私企和国企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员的任用,私企只有一个人说的算,那就是董事长,可以任用和罢免一切职务。
而国企则是需要向上一层一层汇报,而且还要派专门的人员过来查,必须要查出所汇报的事情是事实才能免职,否则哪怕是某个公司的董事长再看不顺眼某个人,也只能穿穿小鞋。
除非别人犯了原则性的大错误,辞退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像方圆地产公司这种半国企半私企的公司属性,既有董事长所拥的最大权利,也有很大的决策权。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要以投票形式解决,一旦票数否决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这个方案和决定都不能轻易实施。
“方圆地产公司的确是半国企半私企的性质,那翔天责任公司呢?”
“人家那叫做央企!别看那些干下水道的人成天弄得灰头土脸,年终奖哪个不是七八万?这都不算工资,更有甚至十多万都拿着了。”
我长出一口气,无奈笑道:“于先生,我不是问你工资待遇,我是问你这家公司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量。”
于方瑞不假思索的说道:“央企就是他们的能量。”
我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方圆地产公司拿什么和人家斗,央企的董事长或者经理,或多或少都会有官身,其职位绝不比竞标会的领导小。
这样一来,不管是方圆地产公司,还是正北集团,在翔天房地产责任公司面前,都是陪标的货色。
我叹了口气,“那这场竞标会,没得说了,结局已经注定了,就是这个央企了,对了,徐老板知道这件事吗。”
于方瑞的语气有些纠结,他“啧”了一声,为难说到,“徐老板知道翔天是央企这件事,但是不知道翔天也是竞标者之一,这怎么办?”
我也一时有些语塞。
毕竟翔天的主要工作不是房建,哪怕他们地下设施做的再好,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房建和地下系统几乎就等同于隔行了。
徐老板不知道这件事也算是正常。
我问到,“那你要不要通知一下徐老板?”
“这件事啊……我觉得应该交由康成康经理去做,毕竟他是这次竞标会的主要负责人,待会我跟他说一声。”
“你和他说个屁说!”
我大骂一声,“你现在和徐老板去通个话,或者发个短信,问问徐老板是什么态度,咱们这个竞标会是一争到底,”
去和康成先说一声?
康成现在巴不得方圆地产公司竞标不上,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去通知正北集团的人,绝对不会率先通知徐之清。
就算他有那个意思去和徐之清去说,也会一拖再拖,不给徐之清应对的时间。
“可是这会不会……”
“会个屁,你不说我就说了。”
谁曾想于方瑞说到,“那还是麻烦刘先生说一声吧,我在这儿实在不方便,我再和康成不怎么对付,那也要守规矩。”
我气笑了,这于方瑞真是胆小。
也不能说于方瑞是胆小,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呆滞,没有随机应变的心理,他绝对不是一块做领导的料。
“待会就这三张图纸,让你们发表意见的话,你再联系我。”
说罢,我就直接切断了连线,然后将电话打给了徐之清。
“小庄,现在应该是竞标时间,你这时候不协助于方瑞,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还有心思责问我呢?出了一些意外。”
徐之清语气瞬间就成慵懒变成了慌张,“什么情况?”
“翔天房地产责任公司也是竞标者之一,他们上交的图纸,和我们以及正北集团一同被选了出来,这也是在你掌控之中的事情?”
徐之清没有搭理我的挖苦,她反问道:“是有着央企属性的翔天房地产责任公司?”
“不是他们家,还能有谁?”
徐之清似乎有些头疼,她说道:“这个我没接到消息,待会我给别人打个电话问一下,你就当这家公司不存在,尽力去争取就行了,如果他们真的让我们陪标,应该不会同时将三家公司给亮出来的。”
我“嗯”了一声,“知道了,那我就按计划行事。”
“待会儿我也过去,你现在在哪?”
“我在最后面一栋楼的厕所里蹲着,你来做什么?”
“我不来谁来揭穿康成?”
“这件事不是由孙元来吗?”
我有些疑惑,毕竟康成的事情是丑事,而竞标这种大事情,公司老板没来,公布这种丑事的时候,老板来了,这就有些自曝其短的感觉了。
“我现在觉得,还是等竞标会之后,由公司内部直接处理,没必要因为要把康成搞臭,最后搞得我们方圆地产公司的名声也臭了。”
“没关系,这一切都建立在竞标成功的基础之上,待会我去厕所找你,等到竞标成功,我就进去,如果竞标失败,咱们两个就灰溜溜的出去吧。”
徐之清开了个玩笑,不过我也能听出来她的语气中,也有些紧张。
毕竟这些事情必须环环相扣,错一步都不行,徐之清的压力一点都不比我小。
而且她做这么多事,成功的情况下,对她的好处少之又少,对我却是影响很大。
一旦失败,那么对我的影响几乎没有,对她的坏处却又非常大。
我轻声道:“如果灰溜溜的出去的话,我来开车带你出去,你就躲在副驾驶别让别人看到就行了。”
“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坐上小庄开的车,就算失败了,也不失是另一种成功。”
“那就祝我们无论结果如何,都成功。”
“没问题,等我过去。”
徐之清挂断了电话,我微微松了口气,又仔细盘算着横空出世的翔天,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不是因为我,徐之清对这场竞标会就是本着“能拿下最好,拿不下就算逑”的态度,一个半国企的老总都这么觉得,更不要说是央企了。
央企的企业,那就更加不屑于这种小打小闹。
整个竞标会能说得上话的三家公司,估计也就只有正北集团,对这个城北的项目非常之用心了。
所以,把我这个因素抛出在外,那么翔天房地产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这就好比两个小朋友在抢一颗糖吃,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成年人,也加入了争夺糖果的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