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方文达站在门口迎接，恭敬地对梅子说。

“胡耀祖就是菊花，是零零三的信使。”梅子招手，胡耀祖被押到审讯室绑起来。

打手二话不说就开打，一鞭子下去，胡耀祖身上就开始冒血，十分钟不到，胡耀祖晕过去了。

他们端过来一盆冷水，把他泼醒了继续打，反反复复，可是胡耀祖没有一丁点求饶的意思。

“胡老弟，招了吧，现在大半个中国都是日本人的天下了。”

“就是有你们这些叛徒，软骨头，中国才被占领。”胡耀祖一口血唾沫吐到零零幺脸上。

“当初，我和你一样，也是被出卖，也是打死都不说，结果，我们一座座城市还是被占领了，我们都是小人物，改变不了大趋势，你一个跑腿的，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呢？”

“滚开，叛徒。”

“好，你厉害。”零零幺的话一停，打手又开始打，就这样折磨了两天，胡耀祖只剩下一口气了，被押到一个有小窗户的房子里。

“胡耀祖，你看看那屋子里的人，你都认识。”方文达对着胡耀祖耳朵说，胡耀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窗户外面，居然是他爸妈和哥嫂，还有大哥的孩子，甚至还有苗艳。

“一分钟，你不说，就死一个人，一分钟再不说，就扒光一个女人的衣服，”零零幺低声说，“给你的时间不多，我想你也不忍心见到你母亲和嫂子被糟蹋，还有你的女朋友。”

胡耀祖被打的时候没有害怕过，想着死了就死了吧，可现在，牵扯到自己的亲人，他心里痛极了。

他无声地抗争着，一个字也不说，过了五分钟，零零幺一挥手，苗艳被带到他面前，几个大汉两下子就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

胡耀祖彻底崩溃了，红着眼睛大吼道，“你们这帮畜生。”

“你只有一分钟时间，你能改变一个女孩的命运。”零零幺说。

苗艳没有反抗的余地，双手交抱着手臂，也不哭，只是坐在地上发抖，胡耀祖不敢看她，便坐下了。

“你早点说，大家何必这么辛苦。”方文达朝后面招手，立刻有人扔一件衣服到苗艳身上。

苗艳却不断摇头，她知道胡耀祖要变成叛徒了，就站起来，猛地一头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你看看何苦。”零零幺挥手，有人把苗艳带了出去。

“我说了，你们得把他们放了。”胡耀祖说。

“可以，”刘翻译说，“梅子说过了，只要你老实交代，就放了他们，让你和零零幺一样可以自由活动。”

“现在就放！”胡耀祖眼底全是血丝。

“你得有诚意。”零零幺在旁边说，“看你说多少，菊花行动到底是什么内容？”

胡耀祖说了两部电台的位置，一个多小时过去，搜查的人带着两个电台回来了，还有一些文件，不过这些文件都是加密的，需要破解。

“文件说的内容是什么？”梅子来了，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带着纯真笑容的女孩，一脸怒气和杀气。

“你把我家人放了，我就说。”胡耀祖回答。

“你去把他们放了，亲自押送。”梅子对零零幺说。

“是。”零零幺点头。

“离开南京城，我父母都安全了，我再说。”

“我亲自押送，你还不放心？”零零幺问。

“你这种人也值得放心吗？我有马帮，你把他们送到县城，我父母打电话来说安全了，我就说。”

“你马上就要和我一样了，还嘴硬，我们是同一类人。”零零幺押着屋里的人出去了。

“你也跟着去，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带上宪兵队的人。”梅子对刘翻译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零零幺到了县城，打来电话。

“儿子，我们到了，到县城了。”电话里传来胡耀祖父亲的声音。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梅子问。

“这些文件是我和零零三往来的文件，没什么特殊的，重要文件都在城中路五十八号对面的屋子里。”

“被烧焦的屋子？”

“对，在二楼，我还没送出去。”

“快去搜查。”梅子对身边的人说。

一个小时后，出去的人带回来一些文件，都是日文，梅子看完气炸了。

“这是我们策反一个日本高级军官的文件，上面有松原将军和我们主战区领导人的签字，是准备送给松原将军的。”胡耀祖叹气，然后软绵绵地晕倒了。

“我们的将军会被你们策反，鬼话。”梅子嘴里这么说，但人还是冷静不下来。

“梅子小姐，你的电话，是本田先生打来的。”

梅子急忙跑到方文达办公室接电话，本田在电话里说，“迷茫和幽灵发来密电，菊花行动和策反我方高级将领有关，你落实一下，具体内容也不是很详细。”

梅子放下电话，她开始相信胡耀祖的话，回到审讯室，“用水把胡耀祖浇醒。”

一盆水下去，胡耀祖睁开眼睛。

“你要死，也把话说完再死，说清楚点。”

“就今天，二十三号，松原将军和五位伪军司令在李家庄商谈，计划我和零零三参加活动，就今天下午。”胡耀祖把话说完就晕过去了，再泼水也没醒来，被送去了医务室。

“你带人到李家庄了解情况。”梅子对方文达说。

“去抓一个将军？”方文达发抖地说，“这事我做不了。”

“你就是传达一下文件，看胡耀祖说的是不是真话。”

“那是司令部，虽然没多少人，毕竟是司令部，一两千人总有，我去问一个将军，怕是有去无回。”

“我知道，松原的部队大部分都在郊外，和他来李家庄的士兵不多，如果真被策反，那是打仗的兵，我们宪兵队不是对手，我会调其他部队来围攻李家庄。”

方文达没办法，硬着头皮拿上丨警丨察厅的文件，带上代源、唐洋等十多个人，风风火火赶到李家庄，“我们要见你们松原司令。”

“我们将军在会见重要客人，没时间见你。”方文达等被士兵拦在外面。

“我们有公文，麻烦你通报一下。”

“就你丨警丨察厅的公文？”士兵不让进。

孙副官出来了，“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这几位要见司令。”

“请老哥方便一下，我们也是按照文件办事。”方文达弯着腰说话。

“我们司令在开会，真的不能见你们。”

“只传达文件就走，不影响你们。”

孙副官把方文达等人带进一间屋子，见松原正在开会，孙副官进去对着松原耳语几句，松原出来了，“你有什么事？”他压根没把方文达放在眼里。

“有个文件，让将军看一下，是绝密文件。”方文达和松原进到里屋。

不到一分钟，屋子里传来枪声，所有士兵都围了上来，代源和唐洋等人拔枪，枪才刚刚出鞘，身边的人全都倒下了。

唐洋额头有个枪眼，当场毙命，代源和其他没死的人都举起双手，把枪扔在地上。

“冷静，冷静，你们司令是自杀的。”

孙副官急忙跑进办公室，松原的头靠在桌上，旁边地上有一把枪，是松原自己的配枪。

“老子杀了你们。”孙副官拔出枪对着方文达。

“冷静，冷静。”方文达也举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