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娘被打得麻木了,便也感觉不出疼来。
娘那俊俏的脸蛋儿也不见了,被乌黑紫青的伤势永远掩盖了起来。
终于,村子里安静了一段时间。
像娘这样一个身染污秽的女子,她过的不安稳,别人便乐的安稳。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日子,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娘过门九个半月,我出生。
村里人都说,女人产子,十月怀胎。娘才过门九个半月啊!我不可能是施家的种,我是野种,是杂种。我是一切污秽的,肮脏的,难见天日的产物。
奶奶负责接生的我,她用一双颤巍巍的,满是老茧的粗手抱着浑身鲜血,稚嫩浮肿的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添丁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对娘弥天的怨恨。
爷爷坐在自家的门槛儿上,嘴里不停的嘬着一个枯木头的烟袋锅子。他的神色凝重,满面愁云。
伴随着我清脆悦耳的哇哇啼哭,爹蹲在院子里,抱着头一遍又一遍的叹气。
终于,爷爷发了话。他那疲惫,满是褶皱的眼皮子里,猝然射出了一道凶光。
“这个孽障不能留。扔到尿盆里溺死吧!”
我一出生,爷爷便亲口为我宣判了死刑。
奶奶的那双手托着赤条条的我。眼前的脚底下便是一个硕大的铜盆。铜盆里充满了黄溺。
我的命,险些的绝于此处。
是刚刚生产的娘,是只余下一口力气的娘。她死命的咬着牙,从黄土炕上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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