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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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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肠胃不好,不能吃太油,不能吃太凉,不能吃太辣,也不能吃太酸。

更不能吃的,就是不合口的东西。

他的胃就像是鸡嗉子一样,但凡是吃了什么不对口的东西,轻轻一按,就全部倒嚼到了嘴里,一张口,就会吐个满地。

我娘见了这一对夫妇的娇气劲儿,便猜出来他们应是大户人家逃难的。

若是平常的百姓,能吃上一顿饱饭便要千恩万谢的,哪里还会挑嘴呢!

“几位怕是吃的不合口吧,也难为你们。这臭菜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惯的。”

我娘一边憨憨的笑着,又从院里拿了个铁楸,抹布,把地下方才妻子吐了的秽物,给拾叨干净。

然后这个丈夫便自我介绍。

“我姓栾,大号栾云川。本是林水原上的人!”

不一时,从旁屋钻进来个灰白发老头,抱来了两床半新不旧的干净被褥。

“我家就这么多余的两床被子,给两个姑娘吧,爷们儿都委屈点。”

这一对夫妻接过了被子,在炕上铺板正些。

“不碍事的,我们自已也带着行李呢!”

栾云川应和道。

妻子也是把谢字挂在了嘴边。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这是我家男人。”

我娘忽的指着那老头介绍道,脸上还堆着笑呢。

此言一出,却是把这夫妻二人造了一愣。

我娘大抵不过二十五六,可眼前这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了不说。走路一颤一颤的,连腿脚都不灵便了。

栾云川本还大伯,爷爷的不知该称呼什么好,如此一来,难不成要他跟着叫大哥。

“大哥贵姓?今年贵庚啊?”

那栾云川还在这边别扭,妻子的那句大哥已经叫出了口。

妻子闲来无事,最爱打听人家的八卦。如今这么一个大新闻,摆在自已的面前,怎么能够不开挖。

“老朽姓杨,贱命杨元,今年六十有三。”

六十三岁,可比我娘,着实年长了不少。

转眼便是入夜,由于我家条件简陋,这一对夫妻便只能和衣而眠。

这二人勉强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才发现事情不好。

那昨天晚上在我们家门口栓着的马车,让人给砸了稀碎,并一不做二不休的,连马都给用刀捅死了。

栾云川等人到门口一看,那马的脖子让人给从中割断,热腾腾的鲜血,顺着那马脖子直流了一地。

我娘蹲在门口,低着头,不住地哭,周围聚了不少的乡邻,都冲着我娘扔菜叶子,吐口水。

直骂她是个**,荡*。

栾云川夫妻二人这才意识到了,我娘在蝴蝶镇好像不大受欢迎。不然怎么会,那马车只在这门口停了一宿,便莫名其妙的被人杀马砸车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

我娘看见这夫妻二人也出了门,忙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会赔给你们的,我会赔你们马车的。”

我娘说的倒是轻巧,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栾云川夫妻二人他们驾的这匹马究竟有多名贵。

这是头纯种的汗血千里驹,想当年,据说栾家人为了这头马,可是用了三栋大四合院儿,才换来的。

我娘却是把自已,连带着家里那个杨老头子一并给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没事,没事。”

那栾云川把我娘扶了起来。车子已然是砸了,千里驹也已然是死了,还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栾云川掺着那我娘进了屋,忙让自已的妻子寻口大刀来,马既然被宰了,就不能便宜了别人去。还不赶快肢解好,搬进屋子,足够这几个人吃上大半个月的。

汗血千里驹被人宰杀吃肉,便是在哪个年头,都不会常见。

第一个不乐意的,便是栾云川的妻子。

这妻子倒不是冲着我娘甩脸子,她心里实在看不惯的,便是自已的丈夫。

这自已的丈夫当惯了阔少爷。他大方惯了。无论多少的银子,在他们心里都没个计量。

自已这丈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楞不把土地当神仙。好好的一匹汗血良驹,他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这眼看着从蝴蝶镇赶到他们的家中林水原上,就是小一个月的的路程,才走了第一步,代步的就给闹死了。

在老话里说,就是卖油饼的摆摊不拿锅,干裁缝的身上不不揣针,当兵的肩上不抗枪,倒霉日子在后头。

“姚大嫂,你便是不赔我们车马,好歹也要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你家门口杀马砸车呀?今儿好歹出事儿的是头畜生,你若不把情况说明白,只怕明儿受伤的就是我们几个了。”

妻子语气不大好,但是话儿也说的在理。自已和相公两个人,不过是借个宿。

才住了一晚上,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夫妻二人本还想着多住几日,可是不要再出什么差错才好。

我娘闻言,或许是觉着委屈,或许又是什么原因不好说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只知道站在旁边,低着头无声的拭泪。

“嘘!”

妻子打断示意众人不要说话,只听那我家大门口,有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再唱童谣。

“杨老头,爱扒灰。

诓自家儿子做乌龟。

姚娘们,不要脸。

和那杨老汉瞧对了眼。”

这也不知究竟是谁编的打油诗,倒还合折押韵。短短几句话,就把我娘和那杨老汉的关系道了个明白。

原来,这杨老汉是我娘的老公公。只是这翁媳之间,不知道怎么,便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此事毕竟好说不好听,蝴蝶镇就这么巴掌大个地方,民风闭塞,难免会传出风言风语来。再经传话人那么一加工,指不定就编成了什么荡*和淫棍的风流韵事来。

这杨老汉今年已经六十三了,有些事儿也不看的那么重,一切都好凑合。

可是我娘,便不是个大姑娘,也是个风华正茂的小媳妇儿啊!难免会有那爱嚼舌根子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娘性子又软,凡事都爱低着头,人都有劣根性,都爱欺软怕硬。

那我娘便成了全县人发起怒来的出气筒。

门口那群孩子越吵声越大。

单单是扒灰两个字,吵的半个蝴蝶镇的人都能听得见。

周围的大人听了这话,都跟着讪笑起来,反而是没有教育自家孩子不学好的。

那杨老汉实在是受不了这闲话,顺手抄起了自家的笤帚。

拉开门来,那杨老汉高举笤帚照着那帮小犊子就劈了过去。

那一群孩子,被这忽如其来的大笤帚打散了不少。

仍是各自口中继续唱着童谣,分开到各处去了。

被孩子堵门口欺辱,已经几乎是这一对老夫少妻,每天都要经历的事儿。

我娘不大会说话,也不会发泄自已的情绪,只知道见日的低着头哭。

可是就算如此,我娘也是不愿意离开杨老汉的。

杨老汉跟这一对夫妻讲道。

他本来有个独子,名叫杨大力,今年也三十出头了。

可那杨大力不是个东西,整日的在外头瞎胡混,也不过个正经日子。

日期:2021-05-14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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