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才睡了不到一刻钟。突然那股噪声又响了起来。把我吓了半死。我拿了床头的棍子。轻手轻脚地再度进了客厅。这回。我看到了厨房门开着。卧房门也开着。我心里不由得发毛。我记得刚才出来时。根本没碰过这些东西。难道这些东西会自动打开?
不,不会。这一定是鬼怪在作祟。难道八卦镜也不能锁住它。
我的汗又一滴一滴地布满了额头。心里涌起的恐惧缠住了它。我真想就此就冲进卧室里。再也不出来了。可是我又不能这样。我像被吓了咒似的。直直向前走去关门。
突然之间,我眼前一黑,脑海里浮现出一副鬼怪的画面。我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那画面。可是那个画面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我脑海之中不停闪烁,忽然我耳边传出了一阵大吼。
吓得我的眼睁得老大。脑海里浮现的那个怪物。咧着嘴。扬着爪,它突然张开着大口。仿佛要把我吞噬了一样。而且他的身躯也放大了。仿佛要把我套入其中。吓得我登登登地退了三步,坐倒在地上。这时‘啪’的一声,我的眼前渐渐变亮。神情也回复了正常。脑海里的画面全部消失了。此时我全身已经象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低了头,喘了口气。抬手用袖子抹了抹汗水。朦胧间我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那身影像极了儿子凯凯。我又大吃了一惊。连忙向儿子的房间跑去。我实在害怕那妖怪会伤害孩子。我这一辈子连个婆娘都没混上,好不容易做这么个奇怪的梦,在梦里还有一个儿子,自从看到这小崽子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是我的大宝贝儿。我岂会不心疼。
我推开了儿子的房门。这才舒了口气。只见凯凯正安静地躺在小床上熟睡。根本没有起来过的痕迹。我这才安心地关了门,走了出去。
也许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吧!我想。
待我的脚步声走远了。再听不到,小床中的身影才动了一下。凯凯。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阴测测地怪笑了几声。声音在这小房子里非常的阴沉和刺耳。
我这夜不得好睡。才躺下,屋子里又响了。我才想下床。声音又没了。害得我又心乱又恐惧。最后干脆和皮皮躺在床上不下来。听任屋子和厨房的怪声越来越大。我们只是相互抱着抖个不停。
一直到鸡鸣了第一遍。屋里的怪声才平静了下来。皮皮和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才瘫软地躺倒在了床上。
我累瘫了,一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开始做噩梦。梦中。我来到了一个大山谷中。那山谷浓雾缭绕。三米外不能视物。我绕着山谷走啊走。始终走不出山谷。我只听得见一声声女人悲惨的哭叫声和一声声怪异的诡笑声。就像附在我耳旁一样。挥之不去。似乎我身边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一样,扯着我的衣服让我只能在原地里打转。
“施现,施现。”女人的惨叫声渐渐靠近。越来越清楚。很熟悉。却又令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跑呀跑。一直跑了好久。终于,我再也听不到那些怪声。也没有再感受到那种恐惧的时候。我松了口气。正想坐下。忽然从我脚下窜起了一件事物。逼得我退了几步。那东西又大叫了一声。惊得我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它。这一看,我大骇了。只见眼前的人影穿着红衣红裤红鞋。头发也是红色的。那张脸是青灰的透着惨白。血红的嘴上露出了两只尖尖的獠牙。她的嘴角露出了个诡笑。泛着寒光的眼正盯着我,我不禁又打了个冷颤。那女人,那女人让我大吃一惊。那不是淑媛吗?淑媛,我曾经的爱。
淑媛伸出她尖长的指甲,欺身而来。
“你让我死也不得安宁,我让你也不得安宁。”她狠狠地说。桀桀怪笑。然后她目光一转。两只爪子又伸过前来。朝着我的眼窝猛力一刺……
“啊!”我尖叫着,坐了起来。皮皮被惊醒,爬起身来拿过帕子帮我抹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伸手摸自己的双眼。还好,我还看得见。眼睛还在。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噩梦,终于过了,可是过了今天。明天呢?
我不敢想象。
那天我没出门。恍恍忽忽。不安地和妻子在家里。不敢出门。我们害怕黑夜的来临,又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暮色一点点降临。
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慌。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夜静得可怕。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恐惧。我睁大着眼。怕自己一躺下那只妖怪又会来缠我。只好和皮皮两个相拥地靠在床脚。警戒四周。直到鸡啼过后才松了口起沉沉睡去。
我又做噩梦了。我又来到那个山谷里,依然是迷雾缭绕。无路可寻,我依旧在那里兜圈子走不出去。我正在干着急。只听到一阵嘘嘘刷刷的声音传到耳边。仿佛是某种爬行动物的爬动声。我的心再度发怵。
“啊!‘我大叫了两声,这是我对内心惊恐的发泄。
山谷里的迷雾渐渐散去。我能清楚地看到这个山谷了。山谷四周环着高崖。找不到出路。山谷的高处还有云雾缠绕,望不到崖顶。只有几只秃鹰从崖上低掠,俯入谷中,在我头顶盘旋不去。仿佛随时在等待我的死亡一样。
耳旁嘘刷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脚下一般。突然我感到脚上一阵麻氧的感觉。惊得我低头去看。这一看,又吓了我一跳。只见我的脚下都是一只只肥大的老鼠。窜来窜去的。竟不怕生人。而且,脚下还有一具白骨,一只老鼠由它的骷髅头的眼窝里钻进钻出。怡然自得。而那骷髅似乎很不甘于这样。那已经没有眼球的的眼窟窿里似乎有双已经在恨恨地窥探着我。那没了牙的大口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笑。老鼠窜来窜去的,骷髅也开始动了起来。和着那种恐怖的气息,它仿佛要复活了。
骷髅,死了的人还会动吗?我看着这些,冷汗越来越多。
更惊恐的是那白骨脚下正穿着一双红鞋。已经很多年了,但那抹红仍未褪掉。映着那枯骨的惨白,令它越发的妖异。
‘桀桀桀’空中传来了一阵怪异的笑声。我不敢看,只闭了眼,用双手捂住了双耳。
那个邪恶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皮皮突然发出了一阵尖叫。把我从梦中救了出来。
只见皮皮面带惊恐。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一面惊恐地望着地上。那上面,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不挺地蠕动。我仔细一看,是老鼠,一层层的老鼠,不知道有几百几千只。它们吱吱地低叫着,一步步逼近我们。
皮皮吓得几乎晕倒。全身上下哆嗦着。口中不断低叫:“老鼠,好多的老鼠。”
我抱着皮皮,虽然我并不怕老鼠,但是这么多的量,我从没见过,况且那个诡异的梦让我的神经到现在还在紧蹦着。
一只肥大的,足有一尺长的老鼠爬上了床。向我们爬去。它的双眼带着一种仇恨的光芒在盯着我。我被它盯得心慌。只得抓起床头下的一个布鞋丢了过去。
那只老鼠很狡猾竟然躲开了。它的目光越发凶狠了。它顿了顿足。突然一跃,身子腾空而起,四只爪向我面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