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勾说完,转身,下一刻,身子在亭子里消失,然后来到轮回池旁,纵身跳了下去。
亭子里的红衣开心的笑了起来,轻轻地挥了挥手,那段隔绝亭子的气息消失不见。
一个老嬷嬷垂手站在亭子外面,她穿着一身的青色布衣,头发如雪一般,微微的弓着腰。
相比之下,她比红衣更像阳间传说中的孟婆。
“大人,您让那位走轮回池,地藏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老嬷嬷望着红衣,脸上充满了担忧。
“哼。”
红衣望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缓缓的说道:“他高不高兴又关我什么事,我什么时候需要让那个秃驴高兴了,这里是奈何桥,不是阎王殿,我也不是那秃驴的狗,他还没有资格。”
听到红衣的话,老嬷嬷慌张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她跟随了红衣上千年了,当然知道红衣的性情,这次是自己多嘴了。
奈何桥,是地府刚刚建立的时候就存在的,孟婆大人是地府中资格最老的阴神。
是和第一任泰山府君,酆都大帝、还有神荼、郁垒同时代的老牌阴神。
绝对不是十殿阎罗那种存在所能比的,就算地藏掌握了整个阴司,自己的这位大人也会时不时的恶心一下那个老和尚。
奈何桥在地府中虽然很少露面,可是做为地府中最早存在的机构,还是有着自己的实力的。
所以就连地藏王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当年地藏王大战赢勾的时候,地府中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只有自家大人站出来了。
就算是这样,地藏王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对奈何桥一脉有什么打压。
当然,这和奈何桥一脉的低调有关,不过更多的还是奈何桥自身的实力。
这轮回池,是阴魂去往阳间投生的唯一通道,而且早在千年之前,孟婆大人就已经炼化了这轮回池,她已经和轮回池融为一体。,
所以她不在了,这轮回池也就不复存在。
如果没有了轮回池,这地府中的阴魂就再也不会轮回往生。
这也是为什么孟婆大人几次三番的不给地藏面子,那个老和尚依旧包容的原因。
泰山府君一脉被灭,酆都大帝被逼离开地府,躲进了自己的小世界,而神荼郁垒又远在东海,地府的事情从不过问。
到了现在,这地府中,唯一屹立不倒的只有奈何桥一脉。
幽冥之海上,被锤上天的地藏王重新出现在海面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好像丝毫也不在意赢勾刚才的那一拳。
他转头,望着旁边自己十根手指所化的十个和尚,笑着说道:“走吧,以后这阴司就交给你们来打理了。”
是个和尚双手合十,对着地藏王行了一礼,然后起身向着远处飞了过去。
他们的身形在海面上化作一道道流光,然后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十个人,刚好一人接管一个阎王殿,从此之后,这地府的天就变了,再也不是阎王爷说了算了。
也许他们说了也从来都没算过。
地府西南,是一片莽莽的深山,此时的深山里面,一个裹着黑袍的男人站在山头之上。
他的身体都裹在袍子里面,露出的脸上有着一条条恐怖的刀疤,让他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此时满脸刀疤的男人眉头微微的皱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淡淡的说道:“地藏要动手了,这地府要变天了,以后想要出去就难了。”
他说着,向前一步,然后伸出手,在虚空处轻轻地一划。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裂痕。
当然,这道裂痕并不是他划开的,虽然他实力很强大,是曾经的枉死城主,现在阴司执法队的大统领,依旧没有能破开阴阳两界的能力。
这里原本就是有着一条裂缝的,是当年赢勾和地藏大战的时候打出来的空间裂缝。
当年地府出现了好多这种裂缝,不过有很多都被地藏给修补完整了。
这一道,是他当年偷偷的隐藏起来的,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一条可以去往人间的后路。
现在他知道,自己该去阳间了。
既然赢勾在阳间,那位府君也去了阳间,那自己留在这地府也没有了意义。
下一刻,他抬起脚,朝着那道裂痕走了进去,身形消失在了地府。
眼前的景色不停的变幻,那些虚无的片段根本让人来不及看清是些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样,不停的朝着下面坠落。
就这样一直不停的自由落体,杂乱的画面不停的在我眼前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直接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光,有些刺眼的太阳光。
我眯了眯眼睛,让自己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在地上爬了起来。
在地府出来,我是躺在地上。
我站起来,朝着四下望去,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正是我来开的地方,深山老林子里面。
只不过此时的老林子里的景色看着有些凄惨,到处都是歪道的树木,还有地下泥土翻开的深深沟壑。
这些正是老猴子和我跟楚江王打架留下的痕迹。
我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还以为自己来到阳间,会直接回到铺子里面,没想到居然又来到了这老林子里面。
周围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了,小白他们应该早就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那些打斗留下的痕迹,判断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三五天了。
去地府之前,我让小白他们先回去,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回到铺子里了。
我吐了口气,骂了声娘,然后掏出手机,想要给小白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来了。
这么多天见不到我,小白一定每天都在提心吊胆。
只不过可惜的是,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
我有些无奈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朝着前面走去,看来只有先走出这片老林子再说了。
来的时候大家伙热热闹闹的,没想到走得时候变成了我个人,实在是有些无聊啊。
“喂,你还在不在?”我在心里对赢勾喊了一声。
结果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赢勾的回答。
“喂,看门狗!”
我又叫了一声,虽然赢勾没有回答我,不过我知道那家伙一定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他没有谁。
“你叫谁看门狗!”
果然,我的话音刚刚落下,赢勾那家伙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耸了耸肩头,对他说道:“我叫自己啊,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
听到我的话,赢勾那家伙又陷入了沉默。
我不由的笑了起来,心说如果那家伙有身体,恐怕会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吧。
“喂,这里又没别人,别一直憋着了,咱们聊会啊。”我一边走,一边对赢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