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委托他不用跟我一起去,但是他那边也收到了梁若灵的邀请,一向这么多熟人跟我一起去参加曾经救赎我,又将我直接丢下的女人的婚礼,我心理医师也不是这么难过了。
“去啊,怎么不去,公司总裁亲自邀请我,我要是不去,带薪休假感觉不太对得起人家。”
我说着将熨斗竖起来,查看着西装其他地方是否还有什么纰漏,耳边是老李倒吸气的声音。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很有必要跟她好好交流一下,你们之间其实是有些病态的……”
病态嘛?
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声,不就是病态的交往,她为了自己未婚夫的公司而对我百般照顾,而我因为妻子出轨觉得人生无望,将她当做是最后的救赎,我几乎是将她视作了未来的一切,倾尽我对未来所有的期望!
可他妈现在算什么?
我居然要去参加自己想娶来做老婆的女人的婚礼?
什么世纪大笑话才会让我产生这样的幻觉,觉得那样优秀的女人会看上我?
人家能看上我什么?
看上我被老婆绿?觉得我好笑?
还是看上我年纪大,还这么好骗,能打发时间?
我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在宋雨哪里我就已经自不量力过一次,一直到结婚这么几年之后,孩子都已经五岁了,我才被现实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可是你看,我这个人,一点都不长教训,总觉得自己贼拉优秀,那边妻子刚跟人跑路,这边遇上一个人就觉得人家跟自己接近是看上自己了。
实际上自己是什么垃圾?哪会这么轻易就会被人看上呢?
只是我还有点一点利用价值,所以人家强忍着对我的厌恶,和我有所往来罢了。
我想起一开始跟梁若灵接触的时候,她根本都不愿意回复我多余的消息,一天一条消息你来我往,再不会多说其他,其实只是想让我产生和她熟络亦或是有人陪着我的幻觉罢了。
实际上,她应该是在跟詹玉泽畅聊得欢快,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狂欢。
而我呢,一直傻乎乎的将人家当成忠贞不渝的交往对象,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在自己摆脱“有配偶”这个身份前,绝对不敢 和她有什么突破性的交往。
我脑海里像是寄生种子突然爆发生长似的,充斥着宋雨和卞文斌一起潇洒快活的画面,记忆里面那纯洁无瑕的白裙子裙角就开始变得越发肮脏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恶心的脏手一直在那白裙子上面摩挲。
我心中最后一片纯净之地,就这样被玷污,就像是世界突然变黑似的,在没有任何光亮能照射进去。
我那没有告白的所谓的暗恋,就这样夭折。
可能现在有人知晓实情的话,肯定会在一边指着我冷笑道:“你看那个人,三十多岁了,有个孩子,老婆跑了,居然还敢暗恋一个小自己五六岁的女人,真是不要脸!”
我很希望有个人这样狠狠将我骂醒,但事实却是,身边的人除了可怜我,不会再对我说其他的,就像是现在听着我那瘆人的笑声,老李将手按在我肩膀上,目光里满是怜悯。
“别这样,你当我没说,这事情都过去了,我只是希望你们之间最后能好好说句话,别搞得跟仇人一样,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听完他这话,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是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将电熨斗直接拔下来,丢到一边的箱子里,发出挺大的声音,老李身体僵硬了一下,我没看他,但是能想象到他现在脸色肯定很不好。
但我并没有任何想要道歉的想法,只是烦躁的将西装穿在身上,任何就回了房间,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来,叫上同样脸色不好的他们两人上车一起走。
全程气氛都很让人烦躁,但我心知肚明,要不是为了上面的命令,在官司彻底结束之前,他们两个都要保护我,可能他们早就甩脸色走人了。
试问,谁会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来保护一个废物?
要不是职责所在,我相信这个时候,我身边肯定一个人都没有,活到三十多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要说失败程度,我要是排第而可能不会有人敢排第一。
正望着窗外,嘴角勾起冷笑,车子就猛然停住,我看了看周边,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会而,前面也没有堵车,而且是直接靠边停车。
正要质问他们干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居然是甩尾停车停在了我们前面!
是一辆红色的帕萨特,很嚣张的颜色,在光线照射下亦是整条路上很惹眼的存在。
我将目光紧盯在那辆车上,心砰砰乱跳,紧张到了极点,总觉得上面会走下来什么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然后就看到车门打开一双大长腿伸了出来,跟着出来的那人身穿一身热火的性感红色包臀小西装裙。
一头浓密漂亮的大波浪卷,等正面转过来,我就看到那人优雅的摘下墨镜,热火露出满是杀气以及与她那漂亮的容颜极其不相符的怒气。
噔噔踩着高跟鞋直奔我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胡丽姝,一把拉开车门,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我拽下车。
我没想到久违半个月之后再见面,居然是以这样戏剧化的方式,将我拽的一个踉跄之后她丝毫没有任何要跟我解释的意思,直接揪着我的衣领子将我往她车上拽。
我询问以及求救似的看向车里面的老李和他徒弟,结果他们都默契的将视线转向一边。
论战斗力,我和胡丽姝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于是大马路上就出现了这样机器滑稽的一幕——一个性感的女人像是捉奸似的把一个高出她半个头的男人,从停靠在路边的车上拽下来,那男人满脸想死的神情,但愣是没能反抗一下。
“砰!”
直接被丢进车里面,我下意识想将身体摆正,但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感受到一股子恐怖的暴力在车门上猛扒拉了一下,求生欲让我赶紧将伸在外面的腿收回来,然后车门紧随着我的动作轰然关上。
我不难想象要是晚上一秒,我现在腿上应该会有恐怖的淤青,以及我现在应该是抱着腿怒骂胡丽姝神经病。
这简直就是想要谋杀我!
我心有余悸的坐直身体,但是还没来得说些什么,就看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胡丽姝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上我能看到她现在的脸色比我还臭,随后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抓起安全带,还没绑上,就听见发动机一声轰鸣,车子飞窜出去。
没记号安全带的我一下字撞在了靠背上,鼻子生疼!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将安全带系上,见胡丽姝还是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一路上攒的火气在这一瞬直接爆发出来。
“你他妈有病啊!这段路限速!”
胡丽姝却像是完全听不见我说话似的,将车子疯狂的往前开,我不知道她打着什么算盘,但是她这样莫名其妙的行为让我极度不爽,我一脚猛踹在她的靠背上。
从后视镜上看到她一咬牙,像是忍耐不住想要杀人似的,车子猛地一甩尾被停在路边,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尖锐响声让我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刚才积攒的怒意瞬间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