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喀山后,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渐渐消瘦,变得像自己大学时代照的那些年轻时的相片。她在凭票供应商店采购食品,准备午饭,生炉子,擦地板,洗衣服。她觉得秋天的日子太长,什么都无法填满这些空虚的日子。
从萨拉托夫返回的当天,她向亲人们讲述自己的旅行,讲述她在他们面前想到的自己的过错,讲述她到了医院,打开包有儿子那件被弹片撕烂的沾满血迹的军衣的小包。在她讲述时,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喘不过气来。娜佳哭泣着。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双手发颤,无法抓住桌上的茶杯。跑来看望她的玛丽娅·伊万诺夫娜脸色苍白,嘴半张着,眼睛里露出痛苦的神色。只有柳德米拉一人十分平静,瞪得大大的明亮蓝眼睛显得精神百倍。
她现在同谁也不争吵,过去她一直是最好抬杠的女人。过去只要谁说上车站该怎么走,柳德米拉立刻就会激动起来,大为恼火,千方百计证明完全不该走那条街、乘那趟无轨电车。
有一天维克托·帕夫洛维奇问她:
“柳德米拉,每天晚上你是同谁在说话呢?”
她说:
“不知道,也许,总觉得看到了什么。”
他没再多问,但告诉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几乎每天晚上柳德米拉都打开箱子,在放在角落的那张沙发上铺被子,关切地小声说话。
“我有这样一种感觉,好像她白天同我、同娜佳、同您都是在梦中,只有到了夜间她精神饱满的声音还同战前一样。”他说,“我觉得,她病了,变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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