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奥西波夫娜·莱温托恩有时候想到的,首先是苏黎世大学的五年学生生活,夏天到巴黎和意大利的旅游,音乐学院的音乐会和到中亚山区的考察,1932年进行的医疗工作,最喜爱的菜肴,在艰难和愉快的日子里把自己的生活和她的生活连在一起的朋友们,习惯的电话铃声,熟悉的话语——你想……去散会儿步吗……打牌和留在她莫斯科房间里的东西。
她还记起斯大林格勒的那几个月——亚历山德拉·弗拉基米罗夫娜、叶尼娅、谢廖扎、薇拉、玛鲁夏,对她越亲近的人们,如今离她却越发遥远。
傍晚前,军列在离基辅不远的一个小站备用线上停驻,被关押在上锁货车车厢里的索菲娅在自己军上衣的领子上发现了虱子。身边两个上了年岁的妇女匆匆用犹太语小声说着话。此刻,她异常清楚地意识到,一切都在她,索涅奇卡,松卡,索菲,索菲娅·奥西波夫娜·莱温托恩,少校军医的身上发生了。
人们的主要变化在于他们对自己特殊气质和个性的感觉减弱了,而对自己命运的感觉却增强了。
“哪个人才确确实实是我,我,我呢?”索菲娅·奥西波夫娜思忖着,“是那个个子矮小、爱流鼻涕、怕爸爸和奶奶的小姑娘?还是那个胖乎乎、脾气急躁、戴领章的军医?还是那个长着癣和虱子的战俘?”
渴望幸福的愿望已经消失,但出现了许多幻想:消灭虱子……艰难地爬到缝隙跟前,吸一口空气……解个手……洗洗脚,哪怕就洗一只脚……而最最迫切的是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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