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并非似箭,而是如同一支回飞镖。
我的养父母是五旬节教会教徒和邮戳上的传教士。
圣诞节在传教士的日历上具有重要意义。从十一月初开始,我们不是在准备包裹寄往异国他乡,就是在准备包裹送给那些从炎热地带回到大后方的人们。
可能是因为我父母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可能是因为这时代已经临近世界末日,就等着善恶大决战。总之,我们有一套圣诞节流程,从制作百果馅饼的百果肉馅,到给阿克灵顿没有得到拯救的人们吟唱颂歌,更确切地说,是专门站在他们面前吟唱颂歌。不过,温特森太太喜爱圣诞节。一年中唯有这段时间,她会参与到外面的生活中去,仿佛世界不再只是泪之谷。
她是一个闷闷不乐的女人,因此在我们家中,这段快乐的时光尤为珍贵。我能肯定我喜欢圣诞节是因为她喜欢。
在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我的母亲戴着帽子、穿着大衣外出,而我的父亲和我把我做的彩纸链悬挂起来,从客厅的檐脚挂到主灯的灯泡。
最后我的母亲回到家,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劣的冰雹天气,虽然那可能是她个人的天气。她拎着一只鹅,身子一半在购物袋里面,一半在外面,松垂的脑袋耷拉在一旁,就像一个无人能记起的梦。她把它递给我——鹅和梦——然后我把鹅毛拔下来扔进桶里。我们留着鹅毛来填充需要重新填充的各种东西,我们还留着从这大鸟体内沥出的厚厚鹅油,以便在一整个冬天里烤土豆用。除了温特森太太有甲状腺方面的问题,我们认识的所有人都像雪貂一样瘦。我们需要鹅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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