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穿着花衬衫，坐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大门口，叼着烟。

“上次你抓的人，审的咋样了？”秦生一个工字背心，浑身的肌肉让路过的小摊小贩有些心惊。

“还行。怎么着？想换个岗位？”老刘问。

“您在这行那必须是老大，我现在改那肯定来不及！”秦生稍微靠近，“其中有个人，能不能让我审审？”

“就这？直接去我们队申请完了呗，跟我在这儿耗啥？”老刘不解。

“主要是，我们不想走程序，这不是得麻烦您！”秦生说着递上去一根烟。

“别介，有事儿说事儿，别整我！”老刘直接拒绝。

“实话跟你说，上次被你抓的小孩还记得不？”

“小孩儿？你管那种体格叫小孩？”老刘震惊，“你们一队确实不走寻常路！”

“其中有个人，是这小孩儿哥哥的司机。”

老刘思索几秒，眉头皱的差点成字，“曹！那小子是孙家的？”

秦生点头，“但是他现在跟着我们陈顾问，我保证这孩子绝对一点事儿都不沾。”

“司机不是被抓了吗？你们还审啥？”

“那小子供述什么了？”

“赌博、收费，也没啥，能关一段时间。”

“我们找他有别的事儿。”

老刘小眼睛上下打量秦生好半天，然后夺过烟抽了起来。

“晚上到我们那儿。”

“得嘞！”

秦生起身，踩过混合恶臭的泥水，进了车。

“搞定了？”陈瑞问。

“嗯。”秦生点头，“现在能告诉我原因了吧？我都陪你跑了两天。”

“跟你说也没用，跟丨警丨察完全没关系。”

陈瑞对着后视镜整理下自己的仪容，把原来梳的板板正正的头发弄的乱糟糟。然后呲牙咧嘴，学了几个凶恶的表情。

“你这是干啥去？”

“问人。”陈瑞舔了舔嘴唇，斯文人的流氓。

俩人驱车到了一个颇为破旧的偏僻写字楼。

陈瑞下车整理下西装，双手揣兜气势十足的上楼，秦生急忙停车跟了上去。

写字楼名副其实！

外面看起来很破，里面就更破！

墙面都是小广告，地上还有这烟头和垃圾。

陈瑞习惯的看着四周的环境，上了三楼。

一个还算是干净的走廊里，几个壮汉正在抽烟闲聊。

陈瑞大模大样的走过去，其中一人看见扔掉烟蒂，直接动手！

几分钟后，壮汉们躺在地上哀嚎。

秦生在后面没出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从来都不知道陈瑞的战斗力这么爆棚！

走廊本来就不宽，陈瑞简直就是把格斗技巧发挥到极致。

“你们老大呢？”陈瑞用皮鞋踩在纹龙男人的脸上。

男人显然不屑。

陈瑞便换了个地方踩，男人忍不住闷声哀嚎。

“是不是在屋子里，不说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你的腿还在。”

男人憋的脸红，冷汗直冒，艰难点头。

陈瑞起身对着摄像头看了眼，门很快打开。

“好久不见！”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打招呼。

“孙家的事儿是不是你？”陈瑞直接开口。

“什么事儿？”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房间比较朴素，甚至连秦生都担心自己是不是进错房间。

“别给我装糊涂，说，是不是你？”陈瑞直接坐在桌子上，看着中年人。

“陈先生，我听说你已经洗手不干了！”中年人向后靠，“现在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孙家你也敢动？”

“哼？”中年人摊手，脸上是猥琐的笑容，“孙家？你以为孙家在地下还有多少实力？他想往上走，我们这帮人不得抓紧时间吃肉，晚了的话，吃屎都难！”

“绑架？这种招数你也能想得出来？”陈瑞皱眉，“抢场子这种事儿我管不着，但是绑架是不是太低级了点？”

“你今儿来干嘛的？”中年人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起的头？”

“你想干嘛？”

“这你就管不着了，你只要告诉我。”陈瑞从腰间抽出细长的警棍。

中年人看了眼秦生，然后耸肩认输。

“行，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男人起身，“但是你要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说。”

“你去年年中的时候离开，再也不管地下的事儿。但是你不管，总得有人管，有人出头。”

中年人拿出手机，亮出照片，是个笑容可掬的男孩。

“这个人，接了你的工作。半年，只用了半年！合并了地下一半的地盘。我们这种小打小闹，跟人家比简直就是不上眼。”

“叫什么？”

“我们都叫他白先生。不过幸好，他不是那种爱杀人的主儿。大概四五月份前，他突然收手。不再开始涉及场地，平时也就是让我们办个事儿。”

“这次的绑架也是他指示的？”

中年人点头，“孙家都要走了，我们又何必呢你说是不是？”

“他在哪儿？”

“不知道。”中年人摇头。

陈瑞犹豫了下，“跟他说，我要见他。”

出了写字楼，秦生立刻就要开口。

“别问这么多，先回警局，别让思锐看出来。”陈瑞对着镜子又把头发收拾回去，刚刚的运动让他汗流浃背。

秦生未说出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喉咙里。

回到警局之后，陆展报告案子的大概情况。

到了下午，陈瑞和秦生又急匆匆的出门。

孙思锐想蹭上去，被秦生直接给推开。

“你俩干啥去？约会去啊？”孙思锐愤愤不平，“带上我能咋滴？”

扬长而去的车屁股，并没有给孙思锐任何上车的余地。

“孙顾问，那我走了。”陆展背着双肩包，礼貌的打招呼离开。

“陈瑞最近干嘛呢？神神秘秘的。”孙思锐心中的小主意开始发酵，然后一把揽住陆展，“嘿嘿嘿……”孙思锐冲着陆展笑。

陆展向后退步，逃脱孙思锐的牵制。

“孙顾问，怎么了？”

“想不想跟我”

“不想。”陆展直接拒绝。

“那你得好好想想了。”

“现在解释解释呗！”秦生开着车，瞥了眼还在思考的陈瑞。

“其实陆展可以先在网上查那几个人，这种宅男，接触信息一般也就是通过网络。查出来谁混的特别好，谁是凶手的几率就越大。”

“我是说咱等会儿去见的混混，还有上午。别给我扯犊子！”

“那天刘队抓进去的几个人中，有个是思锐哥哥的司机。思锐说他偷听的时候，发现这伙人在密谋绑架他哥。”

“嗬！那胆子够大！思锐他二哥年纪不小了吧？”秦生都觉得这个办法离谱。

“是啊，正常人谁会去绑架一个大人？况且孙家二公子的功夫可不弱，能绑得了他，除了雇佣兵也不会有别人。”

“……我怎么听你的意思，这群人不是想绑架他？”

“当然不是绑架，是直接灭口。”

“什么玩意？”明明没开空调，秦生却觉得温度降低许多。

“灭口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直言不讳？而且跟了孙家好几年的司机，他有的是办法！只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动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