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又说道:“老旦,我知道你这人好面子,有些事拉不下脸来,可既然要做生意,那就不能拖泥带水,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老好人在商场上能打出一片天地来。
再说,当年我二姨的女儿本来想去你公司打工,可你和胖子坚持说公司不用自家人,不搞家族企业,可现在胖子的老婆怎么就成了你的自家人了?”
李新年被顾红问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阵才辩解道:“红红,这件事跟你想的不一样,余小曼本来并没有打算来公司上班。
你也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医院工作,谁曾想医院的一个副院长骚扰了她一年,被逼无奈之下,她只能辞职,当时也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去,胖子征求我的意见,我也只能同意了。”
顾红一脸无辜地说道:“所以我说你是个老好人啊,自家的表妹都不要,可胖子一句话你就把余小曼留在公司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新年顿时觉得百口难辩,心里不禁就有点上火,说道:“我也不可能养一个废人,公司还确实需要余小曼这么一个角色,我对她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顾红有点酸溜溜地说道:“是啊,胖子是你的左膀,现在余小曼又成了你的右臂,倒是不错的组合呢。”
李新年干脆坐起身来,伸手把背朝着自己的顾红翻过来,问道:“你这话是啥意思啊?”
嘴里虽然问的理直气壮,可内心里早就有点虚了。
只是他不信顾红会知道他和余小曼那点陈年旧事,因为,这件事只有他母亲知道,他不信母亲会在顾红面前揭自己的袜底子。
顾红闭着眼睛哼哼道:“我没啥意思,你不听我的建议就算了。”
李新年坐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当年跟余小曼在家里的勾当。
再看看顾红躺在那里一副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冲动起来,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顾红倒没有拒绝,只是稍稍僵硬了一下,然后还是舒展了身子。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新年原本以为借着余小曼的刺激可以一鼓作气,可没想到越往后心里就越狐疑,越狐疑就越不能集中精力,最终居然再次半途熄火了。
顾红好像倒是没有想太多,嘴里怏怏道:“这些日子你恐怕是真的备受煎熬,休息几天就好了。”
李新年静静地趴了一会儿,然后尴尬地下了马,跳下床来就冲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喘息了良久,心里嘀咕道:“真是见鬼了。”
脑子里不禁想起那天戴山说的话:“你还是像我一样坚持吃药吧,别搞的顾红有一顿没一顿的。”
随即又想起那天如兰偷偷把四粒玉露丸递给他的时候说的话:“如果想挽回夫妻感情,首先必须要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妈的,难道药效过去了?难道自己真的没用了?难道真的要跟戴山一样需要靠玉露丸才能维持男性的雄风?
一想起毛竹园潘家的大门已经彻底对他关闭了,忍不住一阵哀叹。
因为,在排除了最主要的心病之后,他应该大展雄风才对,怎么会突然熄火呢?
也许是顾红突然提到了余小曼,心里有愧,也许是今晚精力过于分散,所以影响到了心情,也许是顾红今晚不够热情,也许是……
李新年在卫生间里磨叽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等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顾红已经进入梦乡了。
李新年偷偷来到了客厅,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如兰给他的玉露丸,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吞了下去,顿时满嘴都是一股奇异的香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玉露丸起了作用,第二天早晨,顾红刚刚睁开眼睛,就被丈夫强大的清晨攻势搞蒙了。
等到整个人被弄的浑身瘫软在床上的时候,李新年也终于把昨天晚上的面子挣回来了。
“哼,你昨晚肯定心里有鬼,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就蔫了?”顾红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抱怨道。
李新年一听,心里只能叫苦不迭。
心想,明明自己才是捉奸者,没想到突然角色就翻转了,顾红居然倒打一耙,好像她反倒成了受害者,而自己则成了和余小曼有暧昧关系的嫌疑人。
可问题是顾红还真没有冤枉她,难道把余小曼留在公司真的就没有掺杂一点点私心吗?
再想想洋洋给他看过的视频,李新年哪里还再有勇气跟老婆辩解,只得借口尿憋,赶紧溜进了卫生间,直到顾红叫他吃早餐才磨磨唧唧的从里面出来。
李新年当初突然怀疑顾红“出轨”的时候,曾经和顾红在床上发生第一次熄火的情况,但当时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因为,他把这次熄火看做是自己 “心理洁癖”和“暂时性心里障碍”的表现,身体并没有什么毛病,事实上潘凤的诊断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所以,当他在老婆身上雄风再起的时候,也没有把功劳归咎于毛竹园的玉露丸,而是认为自己的“心理障碍”和“心理洁癖”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痊愈了。
可没想到在排除了顾红一项“出轨”的重大嫌疑之后,按道理心理上应该更加不存在障碍了,但却突然地、毫无征兆地发生了第二次半途熄火。
并且在服下一粒玉露丸之后才在第二天早晨从顾红身上找回了尊严,这让他不得不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并且担心会不会真的步戴山的后尘。
实际上他都没法步戴山的后尘,因为潘家已经对他下达了“封门令”,已经成了不受欢迎的人,要想再拿到珍贵无比的玉露丸的希望应该很渺茫。
当然,顾雪应该能从如兰那里搞到玉露丸,再不行的话,凭着丈母娘的面子潘凤也会施舍几粒。
可问题是一旦自己真的成了“废人”的话,那就要像糖尿病人一样这辈子都离不开玉露丸,难道自己还有脸央求大姨子或者丈母娘去毛竹园帮自己求药?
且不说不能跟顾雪明言自己被毛竹园“扫地出门”的原因,即便丈母娘回来问起这件事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自己去替丈母娘拜寿反倒把潘家的人得罪了吧?
当然,李新年现在对通过潘凤或者如兰帮自己撬开泰源集团的大门已经不报任何指望了。
可问题是钱可以不赚,但玉露丸不能不要啊。
否则,怎么向顾红交代?怎么向丈母娘交代?怎么向母亲交代?怎么向认识自己的所有亲朋好友交代?
这么一想,李新年就有了一种紧迫感。
一方面确实是出于为自己的将来感到焦虑,另一方面也想试探一下毛竹园对他的态度到底有多强硬,于是,他给如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倒是打通了,可铃响整整持续了一分钟也没有人接听。
李新年猜想如兰有可能在院子里,手机没有带在身边,于是隔了几分钟之后,又拨打了一次。
让他心凉的是:这一次竟然直接关机了。
也就是说,并不是如兰没有把手机带在身边,而是在看清是他李新年的手机号码之后,用关机表明了毛竹园对他的强硬态度。
李新年算是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