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蒋玉佛和她的司机,轿车并没有开进院子,而是停在了门口,只有蒋玉佛一个人从车里面钻出来。
老孙见蒋玉佛来了,急忙迎了上来,蒋玉佛低声道:“刚才是不是李新年来过了?”
老孙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出声。
蒋玉佛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又问道:“他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老孙犹豫道:“时间不长,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吧。”
“阿兰呢?”蒋玉佛问道。
“在屋子里呢。”老孙说道。
蒋玉佛摆摆手,说道:“忙你的去吧。”说完吗,自己走进了屋子里。
正好保姆走了出来,蒋玉佛问道:“阿兰呢。”
保姆指指楼上,说道:“好像在卧室呢。”
蒋玉佛皱皱眉头,嘴里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然后一路小跑上了楼,并且直接来到了如兰的卧室门口。
她先是把耳朵凑过去听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推推门,没想到里面上了锁,顿时好像更气愤了,用力敲了几下,大声道:“阿兰,阿兰,快开门。”
约莫一分钟左右,卧室的门才打开,如兰微微惊讶道:“姐,你怎么来了?”
蒋玉佛没有回答如兰的话,而是把卧室扫视了一圈,有把如兰上下打量了几眼,狐疑道:“大白天锁门干什么?”
如兰掩饰道:“正想打个盹呢。”
蒋玉佛走到窗口朝外面看了一眼,扭头盯着如兰说道:“我看你好像刚刚穿上衣服吧?”
如兰楞了一下,疑惑道:“你啥意思?”
蒋玉佛哼了一声道:“啥意思?李新年不是刚刚从这里出去吗?”
如兰楞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了红晕,眯着眼睛盯着蒋玉佛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怎么?你怀疑我跟李新年刚才在睡觉?”
“我猜的不对吗?”蒋玉佛算是默认了。
如兰哼了一声道:“姐,我跟哪个男人睡觉你管不了吧?在这方面你可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呢,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赵源头上的那顶帽子已经够绿了。”
蒋玉佛气愤道:“你少扯那些陈年烂谷子,什么男人不好找,为什么非要找李新年?”
如兰一脸不在乎地说道:“找男人嘛,自然要找自己喜欢的,李新年也不错啊,起码比赵源年轻英俊吧?”
蒋玉佛瞪着如兰质问道:“这么说你承认跟他睡了?”
如兰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认定我刚才跟他在床上,那还有必要解释吗?怎么?你该不会是专门跑来捉奸的吧?”
蒋玉佛凑近如兰咬牙道:“你这死丫头,李新年是有妇之夫,你难道甘愿下贱到做他的姘头?我告诉你,他说不定跟顾雪都有一腿呢,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如兰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就别跟你说教了,你当年不是连顾百里的床都上过吗?李新年总比……”
如兰还没有说完,蒋玉佛气的走过去打她,嘴里骂道:“哎呀,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逼嘴。”
如兰一边伸手招架,一边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从来不管你的闲事,你也少管我。”
蒋玉佛跟如兰撕扯了几下,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沿,喘道:“好好,反正奶奶已经死了,你不要脸也没人管得了你,你跟李新年就是日翻天也没关系。
但有一点我今天要跟你说清楚,妙兰和李新年小打小闹做点生意也就罢了,但毛竹园的独家配方绝对不能落到李新年的手里。”
如兰坐在化妆台前拿起一把梳子慢慢梳理着头发,一边缓缓说道:“姐,我才是毛竹园的继承人,怎么处理奶奶的配方应该是我说了算吧。
何况,我跟李新年的合作只牵扯到我自己的配方,难道我连自己的东西都无权支配吗?你和赵源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蒋玉佛气愤道:“你是毛竹园的继承人这点不假,但只要牵扯到家族的利益你就不能人性而为,我跟你的姐夫都有发言权。”
如兰哼了一声道:“家族?什么家族?我家里就我和妙兰母女两个,你们倒是一大家子,你嘴里的家族利益无非是你们自己的利益,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蒋玉佛问道:“对了,你终于得逞了,吴中县那块地不仅到了你的手里,而且李新年的工地上还发生了重大责任事故,可以说损失惨重,这两件事少不了赵源的功劳吧?”
蒋玉佛并没有否认如兰的指责,而是哼了一声道:“那只能怪他不识好歹,如果他痛痛快快答应把那块地转让给你姐夫的话,不仅不会有损失,反倒还能赚点,怎么会出这种事?”
如兰转过身来盯着蒋玉佛说道:“如果李新年的这个项目跟我无关的话,你们暗中搞什么鬼我也懒得过问。
可你和赵源明明知道这个项目也关系到我和妙兰的利益,可还是不依不饶的从中破坏,我问你,你们把我当做家族的成员了吗?”
蒋玉佛楞了一会儿,说道:“阿兰,孰轻孰重难道你还看不出吗?那块地虽然值不了多少钱,可对我的项目来说去却至关重要。”
如兰站起身来瞪着蒋玉佛说道:“姐,那块地对你的项目来说是至关重要,但对我来说也至关重要,怎么永远都要我让你,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一回呢?你把我当自家人了吗?”
蒋玉佛怔怔地楞了一会儿,随即走过去拉着如兰的胳膊说道:“阿兰,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你和李新年的这个项目能不能赚钱还不一定呢,何必要认死理呢。”
如兰一把甩脱了蒋玉佛的手,气愤道:“我就认死理,奶奶活着的时候,总是我让你,从小我什么都让着你,难道你就不能让我一次?”
蒋玉佛盯着如兰怔怔地楞了好一阵,最后问道:“这么说你为了这点屁事你非要一家人翻脸了?”
如兰盯着蒋玉佛问道:“姐,现在不是我跟你翻脸,而是你和赵源跟我翻脸,我和李新年的项目现在亏损了一千万,这笔钱你出吗?”
蒋玉佛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阿兰,难道你和李新年的合作只是为了钱吗?我看,你是心理不正常吧。”
如兰走到镜子前面照照自己的脸,随即说道:“姐,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心理不正常,我就是不愿意让赵源占我们家的便宜。”
蒋玉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兰,当年老赵虽然对不起你,可毕竟是喝多了酒,再说也没把你怎么样,连奶奶都原谅他了,你为什么就耿耿于怀呢。
何况,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老赵都跪在你面前赔礼道歉了,你也承诺不再追究,可现在却为了一个外人你宁愿得罪全家人?”
如兰走到窗前看着园丁老孙在修剪着花圃,好一阵才背对着蒋玉佛说道:“姐,我没有这么小心眼,还不至于为了那点事耿耿于怀,实际上我把那件事早就忘记了。”
蒋玉佛疑惑道:“可我总觉得这么多年来你总是对你姐夫怀恨在心。”
如兰慢慢转过身来,盯着蒋玉佛问道:“姐,我只问你一句话,妙兰他爸是怎么死的?”
蒋玉佛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还能是怎么死的?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还不清楚他干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