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里查德·M.尼克松
贝蒂·戴维斯和玛格丽特·杜蒙在某人豪宅的客厅里。客厅采用屈维利埃卷饰风格。从窗外的某个地方传来卡祖笛的声音,吹奏的曲子乏味得超乎想象,像《赛马一日》中的《那人是谁?》。不止一点像。吹笛子的是格劳乔·马克斯的一个土老冒朋友。声音很低,嗡嗡的,还有喉音。贝蒂·戴维斯浑身发冷,摇摇头,弹一下烟头,问道:“是谁呀?”玛格丽特·杜蒙笑笑,挺了挺胸,眼睛看着鼻子,答:“哦,好像是卡祖笛。”
据斯洛索普所知,那确实是卡祖笛。早晨醒来时,那种噪声已渐渐消失了。不管是什么声音,反正把他给吵醒了。过去的情况,或者说现在的情况是,海盗·普伦提斯正坐在一架差不多劫持来的飞机上,飞往柏林。他得到的命令简明扼要,和别人、和教皇的那些特务得到的命令一样,教皇变得热心起来:去,把那个吟游诗人找来,他还是不错的嘛……
噢,原来是一架旧“水壶”,驾驶舱盖是玻璃的。海盗的视线被挡住了,记忆中颈部肌肉一阵阵的疼痛又回来了。在他的感觉中,飞机好像一直不平衡,但他还是不停地拨弄着那些键钮。他这会儿正在捣弄“战时应急能源”——虽然现在好像既无战事,又谈不上什么应急,他就想看看起什么作用。他盯着操作板,上面的每分钟转数、歧管压力和气缸盖温度都接近了红线。他减低速度,继续前飞,没过一阵在采勒上空来了个侧翻,还在布伦瑞克翻了个筋斗,最后,竟然在马格德堡来了个殷麦曼!背上牙齿咬过的地方还痛得他咧嘴,所以侧翻时稍慢了一丝儿,还不到三十分之一秒,却几乎使飞机失速,摇摇晃晃地完成了一系列难点——是来个普通的筋斗就结束呢,还是把殷麦曼做完?——他已经伸手调动副翼了,别管方向舵了,翻个滚儿有什么担心的……不过还是在最后一秒踩了一下脚踏板,算是小小的妥协(我都快四十了,天哪,我也妥协了?),然后直直翻了起来。必须做殷麦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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