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也是一样，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凶手是谁。他和古天龙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从门外走来两个人，正是石荣光和他的妻子，说话的是石荣光。

看到他们前来，不用猜，他们定是听到枪声之后匆匆赶来，刚好听到我的问话。

听到他们的回答，我随即释然，或许正如他们所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一切早就是注定好的。就是恨也只能恨自己。

少年听到他们的回答只是冷冷一笑，并未多说话，文静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剪刀，把血洞周围的衣服剪开。

随后，石潮和余细娇抱着一大堆药品走过来，石潮他们所准备的很齐全，有消毒水，棉签，纱布和云南白药。

文静开始替少年用消毒水消毒，而后给他上云南白药，最后再缠上了纱布。

止血的时间很快，不到十分钟，文静全部搞定，身为一个优秀的刑警，对处理外伤这一点，自然是非常娴熟。

这十分钟里，少年额头的冷汗犹如大雨临盆，嘴唇也变了色，可见消毒过程是异常的痛苦。

虽然痛苦，但少年的毅力非常坚强，从头到尾都没有喊出过声音。

少年擦去额头和脸庞的冷汗，冲着文静幽幽一笑，“呵呵，开枪打我的也是你，替我止血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菩萨心肠呢，还是别有目的呢？”

“当然是别有目的，你要是死了，所有的真相也就跟着一起埋葬了。”文静毫无遮掩，如实说道。

不错，我们替他止血疗伤就是为了减轻他的痛苦，而后从他口中得知杀人动机。

“嘿嘿，你倒是很直接，我喜欢直接，就冲你这份直接，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少年擦去冷汗，嘿嘿一笑。

少年的话让我们所有人心里都非常震惊，这种语气，这种气势完全不属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先把帽子和口罩摘了，做一个自我介绍。”文静不再迟疑，直接进入主题。

少年轻轻点头，而后把鸭舌帽取下，紧接着取下口罩。

“怎么……怎么会是他！”

在少年取下口罩的瞬间，石潮他们一个个无比震惊，眼珠子都快飞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少年。

对于我们，早就知道凶手是他，对此我们并未有什么震惊之色，在那个少年看来，或许以为我们是第一次所见，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我自我介绍之前，这位女警官，是否也自我介绍一番呢？”少年苍白的脸色拂过一丝笑意，似乎有调侃之意。

“你叫石进宝，今年刚满十五岁，是皆空庵的常客，我说的没错吧？”我淡淡一笑，而后说出了他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石进宝扭头惊讶的看着我，而后想了想，释然的说道：“你们肯定是跟忘世打听的吧？”

“不错，你猜的很正确，那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要向忘世小师傅打听你？”我轻轻点头，而后问道。

“我猜不出来。”石进宝摇摇头道。

“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杀人凶手，只是我没有证据，所以才策划了今天的行动。”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说道。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杀人凶手？！”石进宝顿时间异常的震惊，瞠目结舌，不愿相信。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我无需告诉你，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只需告诉我们你和古天龙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吐出青烟，不急不慢的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石进宝答的很干脆。

“进宝，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们？”石潮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情绪颇为激动的问道。

“进宝，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可能会杀我们，我们跟你们家也是无冤无仇，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荣光的情绪也是激动不已，难以置信。

“石进宝，虽然我们不熟，但也见过你几次，可是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仇恨，你为什么要杀我？”张义昌眼神里的尽是不解。

所有人都不明白石进宝为什么要杀人，更加不愿相信他就是杀人凶手。

尤其是石牛村土生土长的人，更加难以接受，正如石荣光所说，石进宝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成为杀人凶手呢？

别说他们不解，就是我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南北。

“杀你们自然是为古天龙报仇，只可惜我终归是败了。”石进宝挪了挪受伤的腿，脸色一阵痛苦之色。

“你既然都说跟古天龙没有任何关系，那你为何又要替他报仇？”我大声问道。

相信这个问题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为何要替一个不认识的人报仇？

“没有任何关系就不能报仇了？我看古代许多大侠路见不平，也出手相助啊，我替古天龙报也可以说是一种侠义的行为。”石进宝忍着痛，淡淡一笑，给出了一个强大的理由。

这个理由的确是太强大了，但这个理由没有一个人信服，因为太扯淡了。

“好，就算你这是一种侠义行为，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古天龙死在他们几个人的手中？”我暂且相信他，而后反问道，反问之后，我立马意识到这小子有些滑头，于是补充道：“别告诉我说你是通过网上的新闻得知的，新闻里并没有提及凶手，连他们几个的名字都没有提及到。”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做了一个梦，从梦里得知到真相，你信吗？”石进宝再次给了个荒唐的回答。

信吗？当然不信，这也太能瞎掰了。

难不成古天龙的鬼魂前来托梦告诉他的？简直就是扯淡，这小子摆明了在耍着我们玩的。

“当然不信，你最好给我说老实话。”我严肃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说了实话，现在被你们当场给逮捕了，我也不狡辩，丁俊飞和丁凯文确实是我杀的，刚刚更是要杀张义昌。对我的刑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不反抗。”石进宝倒是一个用于认错的孩子，丝毫没有辩驳之意。

他倒是不辩驳了，只是我们却被气得半死，法律能拿这小子怎么办？

他才十五周岁，并未成年，就算是杀了人，也不会受判处死刑，连牢狱之灾或许都可以免除。

对于未成年杀人犯，国家多半是以教育为重，就算有牢狱之灾，也要等到成年之后再服刑。

在成年之前的这段时间里，由法律监护人对他重点监视，也就是未成年的父母。

当然，当地警方也会时不时的进行观察，若是这些年表现的良好，服刑的年数也就会减少，甚至还会免除服刑牢狱，继续放在家中自由服刑。

我想这小子肯定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有恃无恐，明明知道法律不会拿他怎么样，却还装作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别以为你是未成年，我们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胖子忍不住了，瞪着石进宝怒声道。

“知道你们有，可是我也不傻，最多也就是坐个几年牢，受一番深刻教育罢了。”石进宝依然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