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贵拭了屁股,提早完事,一边说:“豆皮友,你今天乱了我的好事,累我才拉一半,就要收场。若换了别人,我就要骂人的了,但打狗都看看主人面,我是比面跛脚十嫂,才不骂你的。”
夏金友就说:“你可以换个场地继续啊。”
添贵就说:“被你这一打扰,拉不出的了,可能要到晚上到水田外面办事了。”
夏金友乱了添贵办事,觉得不好意思,就摸了包烟出来,递了支给添贵。
添贵狠狠地吸了两口,又看看自家的大水牛乸,又伸手去抚摸一下那个又大又圆的牛肚,然后对夏金友说:“豆皮友呀,以后你家这头大公牛的绳子就别拴那么长了。我的大水牛乸都几个月身孕了,晚上不能干那事了,怕它会流。”
夏金友有点不服气了,说:“贵哥,这不关事牛绳长短问题,如果你的牛乸不给,我的牛牯能上吗?要说,就说你家的牛乸!还有一件事,就是你母牛肚里面怀的,肯定是我家公牛的骨肉,按道理,你多少应封个红包给我作为搭谢。”
添贵就说:“明知是你家公牛占了便宜还要我给红包?毛都没有!”说完就牵着大水牛乸出去饮水撒尿了。
夏金友扛着一口犁,牵着自家的大公牛,过了石坑桥,转上右手边河堤路,一直向着思源农庄走去。
夏金友到了农庄大门口,保安吴用就出来拦住:“这位大叔,你是那条村的,可能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娱乐休闲场所,没有你要耕的地。”
夏金友喝停了牛,对吴用说:“我跟你老板夏有财是一条村的,自细一起玩到大。昨晚我们谈好的了,我跟这头牛都过来农庄这边打工挣钱,今天我们哥俩是过来见工的。”
吴用听说是老板请回的人,连忙开大门放行。
夏金友扛着犁,赶着大水牛,一路浩浩荡荡来到农庄牛棚。
此刻,猪笼水正在清理牛粪。
夏金友就说:“这位师傅,我们是新来的,请问这牛住那个棚!”
猪笼水抬头一看,已经猜到夏金友的来意了,指着一个已经清理好的牛棚说:“就拴那,绳索别留太长,怕打架。犁就挂在棚柱上面。”
夏金友挂好犁,拴好牛,又丢了捆牛草下去给它嚼舌头。然后摸了包烟出来,递了支给猪笼水,猪笼水看看双手,沾满牛粪,没接烟。夏金友就直接把烟放入猪笼水嘴里,猪笼水用牙咬着,夏金友又“啪”一声给猪笼水点燃了烟。
“我是红升村夏金友。敢问师傅高姓大名?”夏金友对猪笼水说。
“上湖村巢得水,人称猪笼水。”猪笼水说。
“啊,原来是水哥,幸会,以后万望水哥多多打点提醒下。”夏金友说。
“你是过来做农耕教练,教游客犁田的吧?”猪笼水问。
夏金友就说:“不是,我不是过来犁田的,我是个技术工,过来帮夏老板管理个农家鸡场的!”
猪笼水就说:“那个新鸡场不是让阉鸡佬方云开去打理的吗?怎么一下子又换上你了?”
“这个我不清楚了,反正是夏老板安排的。”夏金友说。
他们正说着,夏有财就带着阉鸡佬方云开过来了。
夏金友一见夏有财就说:“夏老板,今天我把就那头大水牛牵过来了,就拴那,就算今天正式入职农庄,工资也从今天算起吧。”
夏有财点了下头,招下手,叫夏金友跟着他去。
夏有财带着阉鸡佬方云开和夏金友转过了牛棚,来到山嘴坳下面。见那里马骝强正带着一班泥水佬正在搭建一条养鸡棚。
马骝强咬着支烟正在指挥手下那班泥水佬干活,今时今日的马骝强,可为财大气粗,你且听听他是怎样去发号施令的:
“阿三,你带几条契弟去挖水泥桩眼,四十乘四十,六十分深;大旧福,你带七八条粉肠去把那些预制件抬过来,每隔六米放一条;大鸡六,你领一班妇乸去卸机制瓦,底下要用蕉树皮垫着,叠好一点,弄烂了要扣人工的;傻二,你去煲两煲茶,别放太多茶叶……”
马骝强正在发号施令,夏有财带着夏金友和阉鸡佬方云开来了。
马骝强一见老板来了,就走了过来:“夏总,这么早就过来巡工地了?有什么指示?”
夏有财就说:“工作上是有一些调动和安排。”
“你尽管安排,夏总。”马骝强说。
“不过在安排之前,要跟你说些事。”夏有财说。
夏有财就说:“阿强呀,以后对手下这班工人呢,就和气一点,和气才能生财嘛,别像吆喝狗那样安排人做工,你这样搞,人家心里不爽的。还有,人家都是有姓有名的,别老叫人家花名(绰号)。”
马骝强就说:“平时都这么叫惯了的,方便,一时间改不了口。你放心啦夏老板,我马骝强嘴上虽然这么蓑,但我会照住这帮契弟,一齐揾食的。”
夏有财指着养鸡棚工地,就对阉鸡佬方云开说:“云开叔,这个养鸡棚建成投产后,打算交由你全权去打理的。但现在情况有变动,打算安排夏金友来管理这个养鸡棚,而云开叔你就继续留在农耕体验场当农耕教练。”
阉鸡佬方云开一听,不开心了,满肚牢骚,他对夏有财说:“老板,不是一早就决定让我来管这养鸡场的吗?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你让我这个养鸡技术员去教人犁地?也就是等于叫一个北大研究生去放牛,是大大的浪费资源,工作不对口。这个夏金友有什么能耐?敢来端我这碗饭?”
夏金友一听,不爽了:“你问我有什么能耐,那我又反过来问下你又有什么能耐?”
阉鸡佬方云开自己点燃了支烟,狠力地吹了两股烟柱出来,然后说:“你问我方云开有什么能耐?我来问下你,你首先会阉鸡吗?”
夏金友摇摇头。
阉鸡佬方云开又问:“你会打鸡针吗?”
夏金友又摇了摇头。
阉鸡佬方云开又问:“鸡病了,你会对症下药吗?”
夏金友又摇下头。
这会阉鸡佬方云开得瑟了:“你看,对于养鸡方面,你十问九不知!你又何德何能去养好这棚鸡?老实告诉你,我除了识阉鸡,医鸡之外,还会给鸡配种!”
夏金友一听,大大的不服气:“你其它技术好到飞天我不管,但你说到会给鸡配种我就打死也不信。鸡配种关你毛事?用得着你来插手吗?我夏金友是土生土长农家人,鸡干那事,头尾只有那么几秒就完事了,根本不需要人来帮忙的!你在车大炮吧?”
阉鸡佬方云开就说:“就不说给鸡配种这项技术,关于养鸡的技术我都比你强,什么不说,就拿阉鸡这项绝活,你再修练十年八年也追不上我!还跟我争!”
阉鸡佬方云开又回过头来,对夏有财说:“老板,如果你执意要把这鸡场给夏金友去着手管理,我现在就牵牛扛犁回石坑村,不干了!”
夏有财真的是左右为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扯着马骝强过到一边,低声问马骝强:“这件事有点棘手,主要是想把他俩个都留下,帮农庄做事。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