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桂英很快就犁了两圈地,面不改容,气不改色,大叫一声“停!”固定了犁头,就问:“二叔,我犁得怎么样?”
范银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然后把喝剩下的半瓶烧酒递给范桂英。范桂英一手接过,头一仰就“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手一扔就把空瓶子扔了出去,然后就跑回火龙果场上边去了。
范银生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然后去把那个空酒瓶捡回来,重新揣回裤兜里。
范东廉今晚收工经过村口望牛石时,望见老爸还在鹿景山脚下边吆喝着大水牛在犁着地。
夕阳晚霞,阡陌田上,头戴尖帽的老农在犁地。范东廉见老爸赤着上膊,只穿着一条粗布大短裤,全身上的皮肤被晒得黑黝黝。
范银生犁出来的地整齐划一,像一个个方阵,他每犁一段时间,就会喝停来福,拍一拍牛肩膀,说:“来福呀,咱们长命功夫长命做,别急,哥我先去田头抽口水烟,你也可以就地拉屎拉尿顺便歇歇。”之后范银生就会赤着大脚板蹲在地头抽大水竹烟,抽一会又看看天,望望太阳,自言自语地说:“太阳还未落山,可以再犁几圈才收工。”范银生往水烟竹筒里塞了几粒烟丝点燃抽完了之后,就把水烟筒挂到旁边的小树上,然后一转身,挽起裤腿往山溪里响亮地撒一串尿,然后才又去犁地。
范东廉见老爸还未收工,也不急着回家,先爬上卧牛石上抽支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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