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耍横是吧,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彪子最先反应过来,他站起身,左手也抓起一个空酒瓶,右手为刀一个横切,只听到“啪”地一志,酒瓶的上端直接飞出。
彪子露出这一手后,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酒瓶朝李山晃了晃,挑衅般地看着他,然后故作潇洒地将那个酒瓶扔到了地上,酒瓶掉在地上又是“啪”地一声响,把屋里众人的肾上腺给刺激的几起几伏。
在自己脑袋上砸完这一下后,李山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他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硬是挺了过来,这才不至于闹出还没把别人怎么的,自己首先晕倒了的笑话来。
这跟电影里演得不太一样呀,额头上有些液体流了下来,他猜想可能是酒瓶里剩下的一些残酒,顺手擦了一把,并没有放在心上。
自己冒险的这一手显然并没有镇住对方,对方也是一个狠角色,马上也露了一手,展现出了相当的实力,这下麻烦了!
接下来可怎么办呢?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左侧墙边有一个木制衣帽架,这个衣帽架就是一般家庭常见的那种分为底座、支杆和挂钩的架子,中间那个支杆有手臂粗细,应该是实木的,李山的目标就是它,只是心中并没有多少把握,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走上几步,估摸着距离,然后飞起一脚踢向那个支杆,只听见咔嚓一声,这一脚已将支杆踢断,原本笔直的支杆从被踢处形成了一个明显弯折,却并没有完全断开,还需再加把劲。
于是,李山又踢出了第二脚,那支杆再也承受不住这般冲击,直接从中断为了两截。
李山露出这一手,这才让真正让屋里所有的人吃了一惊,人们猜测如果这一脚要是踢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的骨头不会比那个支杆要硬多少吧。
彪子脸上竭力想装出一幅不在乎的神情,当他看着李山望过来有如刀锋般凌厉的眼神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二庆也用一脸怪异表情的看着李山,心里却在想,这个家伙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难搞,难道是吃了什么药了不成?这事有些难办了。
到目前为止,虽然可看得出来,这小子应该没有什么援兵,但凭他露出的这几下子,先别说自己这边能不能对付得了还很难说,再加上这小子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也不一般,而那个女人的背景很不简单,这要是真闹起来,自己这方面怎么着都讨不了好去,放了这女孩虽然有些可惜,不过,外面的女人多的是,也不在乎这一个二个的。
计较已定,二庆显得很光棍的样子说道:“既然李山兄弟看上了这女孩了,哥们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你大可把她带走,这不过是个误会。”
此时的李山却是有苦难言,他虽然穿的是特制的鞋,第一脚去踢那个支杆时,部位吃得比较准,踢出去的位置刚好是鞋子有特制护板那一块,而踢第二脚时却滑了一下,直接碰到了脚的正面,而这部分却没有鞋子的保护,虽然不是直接受力部位,却也使他的脚受了伤,此刻只感觉到钻心般得疼。
李山咬着牙一直在强忍着,知道现在绝不能把自己的状态给暴露出来,要是那样的话,前面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而他的这幅表情在旁人眼里看来,却显得十分的狰狞。
听了二庆这些场面上的话,连兄弟都称呼上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如果不是自己表现出了足够的强硬,谁会跟你称兄道弟的。以前这个二庆上学那阵还经常欺负自己,现在却是这般客气。看来要让人尊重自己,也得有让人尊重的本钱,尊严是靠自己挣的,不是乞求就能得来的。
过往的种种经历,也让李山从此在心底滋生出了一种唯力是图的理念,觉得什么都虚的,唯有实力才是真实的。伴随着这种理念,尽管他将来不会成为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但也离老实本分的品格渐行渐远。
感觉又有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李山用手抹了一把。既然人家已经让步了,自己也得撂下几句场面话才是,他极力回想着电影里那些古惑仔的举止作派,用一种很江湖的口气说道:“庆哥真是给面子,在下这就心领了,现在就不打扰诸位雅兴了,后会有期!”说完,还向众人拱了拱手。
然后,转向婷婷道:“咱们走吧。”
婷婷慢步走了过来,看向了李山的眼里充满了小星星,她乖巧跟在李山的身后,一起离开了这个包间。
他俩经过二楼服务台的时候,又碰到了领李山过来的那个女服务员,还有刘哥以及另外几个客人模样的人,当他们见到李山过来,全都扭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可当李山回看他们时,那些人忙把脸转向了别边,眼神躲躲闪闪,充满了惊疑、惧怕、吃惊等众多复杂的内容,这让李山非常不解。
在屋里的时候李山还能一直硬挺着,现在到了外面,见已经远离了那个包间,他疼得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想解开鞋子,却发现脚已肿得十分厉害,已经把鞋子给撑住了,根本无法脱下鞋子。
真的好疼呀!别是骨折了吧。
“哥,你还是到医院看一下吧。”婷婷也蹲了下来,有些心疼地看着李山。
“不事,就是脚肿了一点,问题应该不大。”李山咬着牙说道,汗水顺着他的额头直往下流。
“不是说你是脚,而是你的头。”
“我的头怎么了?”李山有些不解,他又抹了一把脸上汗水,伸手在眼前一看,却是鲜红一片,这哪里是什么酒水全都是血水。
李山一愣,心里一琢磨便明白过来了,原来,砸在自己脑袋上那一酒瓶把自己给开瓢了,当时血水流在脸上还以为是酒瓶里剩下的酒呢,想必自己现在满脸都是血吧,怪不得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显得那么怪异,可能现在自己的形象怪吓人的吧。
头上的血还在不停地向下流,李山只感觉阵阵眩晕传来。婷婷连忙从包里找了一些纸巾按在了伤口上。她被二庆劫持到了这里,原本已经绝望了,正准备接受命运安排的时候,却没想到李山会来。当他出现包间门口的那一刻,让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挺身而出,非至亲不能如此呀。同时,她心里也是十分的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李山也不会搞成这样。
李山却是另外一番感受,等他一瘸一拐地出了酒吧的大门时,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这幢大楼,心中不无感慨,今天跟二庆的这场较量,这在他所经历的人生当中,可以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完胜,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却如此惨烈。
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酒吧门口却停了不少的出租车,见李山被人搀扶着出来,以为他是喝多了。
一个出租车司机认为是来了一个客人,忙热情地招呼李山他们上车,等到近前一看李山的面容,不由得吃了一惊,猜想肯定是跟人打架了,这在酒吧是常有的事。
那个司机怕麻烦本想不拉,但此人透过满脸血污看向自己的眼神,只觉得狰狞可怖,这让他头皮有些发麻,当下也不敢吭声,直接把他们拉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等李山他们一下车,司机连车费都没要了,马上飞快地开走了,生怕再和这些事有什么牵扯,这让李山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