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德卢斯和我对旧式市中心愉快的童年记忆之前,仁波切和我在简推荐的一个早餐店,一个叫切斯特溪咖啡馆的地方,消磨了一个小时,它在山上,离大学不远。我以为我们会在那里撞见马修·弗里敦和伊芙琳·弗里敦,因为全是大学的人。研究生和教授,雨意的晨光里,几个妈妈带着小宝宝,十二种咖啡,橱窗里有一块“撤军回家”的标牌。有人在桌上留下一份《今日美国》,我在一勺勺地吃着格兰诺拉麦片、小口喝下意式深度烘焙咖啡的空当里,浏览了各种新闻,关于英国恐怖主义活动的调查、新的限制条件、伊拉克的故事,那一天所有的死亡和麻烦。对我来说,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战争不过是我们日常舒适生活的暗调背景。美国的男人女人在战争中牺牲,手脚被炸飞,伊拉克人成千上万地暴死,然而我们大多数人似乎就是有办法对那些事实避而远之。不是我们不关心,我们当然关心。但如果我们家有孩子在战场上的话,那会是另一种关心。更加强烈、更加急迫,就不仅仅是白纸黑字的文章和工作闲暇时的悲痛心情。但吉妮和我的孩子不在战场上,而且只要去军队仍是志愿当兵,我们就永远不会有孩子参战,况且整场战争对我而言,有些地方感觉不太诚实,是错的,有个国民难题我们根本没着手去解决,它要求我们达到一种完美的平衡:作为一个国家,盔甲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自从旅途开始,伊拉克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电台主持人每天咆哮,报纸头条显而易见,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但我一次也没有向仁波切提出这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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