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搬过凳子自己坐了。那凳子很沉,像是用枣木做的,可是再一看又不像枣木了,主要是比枣木的纹理细。枣木的纹理是用烙铁烙出来的,这木头的纹理却像是绣花针勾出来的。莫非是栎木做的?那年纸厂进了一批栎木凳子,曾派人给繁花送了几个,但被繁花拒绝了。这会儿,趁裴贞没注意,繁花把凳子翻过来看了看,凳子底下果然写着“王寨纸厂”的字样。椅子有腿不会走,太阳无腿过九州,这明明是尚义干的嘛。这个尚义,将自家的凳子拿到学校,再把纸厂会议室的凳子搬回家里,狸猫换太子嘛。
繁花把凳子放好,笑着问裴贞,尚义怎么还没有回来。裴贞说,尚义从来都回来得晚,现在讲究升学率,狗在后面撵着的,一步也不能放松。军军突然说话了,说爸爸去喝酒了,还带着手绢呢。繁花问他,带手绢做什么?军军说,他的酒不往肚里咽,都吐到手绢上了。小家伙长大当了兵,肯定是特务连的。但繁花却把他批评了一通:“军军,可不敢胡说。”军军说:“我知道,我从来不说的。”完了,特务又当不成了。连裴贞都笑了。裴贞对繁花说:“你别听他胡扯,他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繁花就说:“那好吧,我就等一会儿尚义。我有话要给他说。”
裴贞给繁花盛了饭,繁花稍加推辞就接住了,然后问起了尚义转正的事情。裴贞说:“咱既没关系,又没钱送礼,只好听天由命了。”繁花把饭一放,说:“这态度可不行。有一分希望,就要做十分努力。”这时候军军又说话了:“祥生伯伯说了,还要让我爸爸当校长。”裴贞脸色变了,竟然举起凳子要砸军军的“狗头”。军军哭了。裴贞说:“我还没死呢,你给谁哭丧呢?滚。”军军只好到外边哭去了。童言无忌啊,繁花想,这顿饭我可是没有白吃啊。繁花对裴贞说:“德性,孩子又没说错什么呀。这本是我的意见。祥生这个人啊,什么事都不能告诉他。他是狗窝里放不住热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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