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花楸树是她出生那天种下的。她曾经想放火烧死它,可它就是烧不着。
隔间里很温暖,还有在她之前坐在这里的人的味道。维多利亚打开窗户,想通通风,可这味道就像长在天鹅绒座椅上一样,挥之不去。
自从她脖子里套着绳结在哥本哈根的酒店房间里醒来时就有的头疼,现在开始减轻了。不过她的嘴还有点疼,磕断了的牙齿疼得要命。她的舌头沿着牙齿转动,感觉到一颗牙断了一截,她想,一到家就要把它治好。
火车晃动一下,驶出了车站,同时天空也下起了大雨。
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她想,我可以把一切都抛到身后,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他会允许她这么做吗?她不知道。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
至少目前是这样。
一周之前,她和汉娜还有杰西卡搭乘客轮从希腊科孚岛出发去了意大利布林迪西,然后乘火车从罗马一路去了巴黎。一路上,灰蒙蒙的雨从窗户打进来。那是七月,却更像十一月。在巴黎漫无目的地过了两天,汉娜和杰西卡开始想家了,她们坐在火车北站,身上又冷又湿。
维多利亚蜷缩在角落里,把夹克拉到头上。在欧洲转悠了一个月,这是仅剩的一点时间了。
整个旅途中,汉娜和杰西卡就像两个布娃娃。她受够她们了,当火车在法国里尔停下时,她决定下车。一名丹麦卡车司机让她上车,一路送她到阿姆斯特丹。到了哥本哈根以后,她把最后的旅行支票兑换成了现金,预订了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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