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生气。”

老太太老眼含泪：“我是自责，我是愧疚。你打小没了爸爸，妈妈撂下你离家出走，我老太太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妈妈，没有把你教育好，让你小小年纪就辍学。”

“我是怨你不成钢，这是怨你不能隐忍。”

老太太老泪纵横：“人穷人人戏，人富众人粘，你现在还小，你就算是拿刀拼命，纵然你是有理，最后也没有人帮你说话，还会齐心协力，把罪过赖到你身上，你就算是身长百张嘴，岂能天下皆敌人...”

“阿胜，人穷的时候，少说话。富有的时候，莫忘恩。”

老太太擦了一把眼泪：“当年你爸爸是村里第一个买车跑运输的，村里他帮了多少人？当被帮助成了一种习惯，有一天不被帮助，那就是罪过。最后因为几个人借钱你爸爸没有，没给，这些年...咱们都成了人人唾弃对象...”

“人心刀儿口，善恶皆伤人。”

老太太摸着阿胜的脑袋：“做人呐，不求你圆滑，不求你老于世故，不求你为富不仁，不求你和善万人帮，只求你保持本心，不要害人。”

阿胜不动，有些明白了一些，也完全无法理解。

老太太长叹一声：“以后你会明白的，人家把你当狗，你就叫两声，别人高兴了，就不会害你了。老太太活不长，阿胜以后要好好活着...这里毕竟太偏僻，大山环绕的，有本事了就出去，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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