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何保证跟婆娘交待了一下,说是今天要去梁川一起去兴化县城办一下公事,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吃中饭,差不多还没回来就不用下他的米了。梁川这边就带上招弟,李初一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喜欢跟在梁川屁股后面,留他照应一下这些女人也好。
临走的时候,艺娘很着急地跑了过来,梁川看着艺娘一脸难色又惊又怒地,心里估摸着又出什么事了,将艺娘拉到一旁,小声问艺娘道:“怎么啦?脸色不对啊!”
艺娘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两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身子微微有点颤抖,梁川看得心急,又问一遍怎么回事,他印象里昨天四个女人就是给他们安排到一起的,好像也没有其他人进去了。
艺娘愤怒地说道:“三哥,那些畜生遭报应了吗?”
梁川没由得听艺娘这么激进而莫名的一句话,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说首:“谁?”
林艺娘说道:“就是那些在山上蹂躏小钗他们的畜生!”
肯定是哪里出事了!
“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她们。。她们三个有两个人突然发高烧,身体烫得不行,我问她们哪里不舒服,她们不敢说,小钗抱着小腹,疼得都打滚了,后来我再问,有一个才偷偷告诉我,她们得了很严重的带下病,都是那些个畜生给折磨的!”
“带下病?”梁川疑惑地看着艺娘,他不是大夫,更不可能知道这是什么病,艺娘急得跺脚,靠在梁川的耳朵旁小声地跟他解释了一番。原来这带下病就是后世的妇科病,一说梁川就知道,梁川应该原来就该想到的,她们在山上这折磨了这么久,要说药物,连个起码的卫生条件都没有。。又被那么多人折磨了这么久,身子能健康才怪。
梁川径直走向叶小钗她们睡的房间,几个女人躲在被子里,虽然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是不用进去都已经听到了她们那痛苦的呻吟。梁川对艺娘说:“你先烧点热水之类的给她们先备着,我和招弟赶紧进城去请大夫,她们的情况很严重,就怕对她们的身子以后造成大伤害。。我们快去快回。”
三个人风风火火地上路了,梁川的脸色铁青,路上一言不发。两个人一大早的看梁川脸色不对,招弟知道梁川不开心的时候不能去触霉头,何保正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老子一大早的扔下家里的活跟你来县城办事情,你小子说点好听的话,还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何保正不能忍了,直接就冲梁川囔着:“喂我说,你一大早的跟家里死了人一样,丧着一脸是摆给我老人家看的吗?你要是不乐意我老人家跟你一起去,或是嫌我老人家碍事,我转头就走,不用你请!”
梁川路上一直在想着几个女人的事,完全忘了旁边两人的感受,连忙给自己嘴边抽了一下,对着何保正赔罪道:“哟,实在不对不住,昨天家里几个女人出了点事,生病了?”
招弟咦了一声,问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何保正也接腔道:“什么病?治不了?”
梁川问何保正道:“凤山兴化这一带有没有对女人带下病比较精通的妇科圣手?”
何保正一听这个病顿时脸上有点不舒服,这个病谁沾上一点名声都不好听,要么男方的问题,要么女人的问题,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说明男女之明肯定有问题!顿时,何保正眯起眼睛看了看梁川说道:“我记得你和你家那位也有些年头了,到现在也没要个孩子,现在又弄出了带下病,啧啧。。”
梁川白了一眼何保正,说道:“你能不能再恶心一点,脑子里净想些什么?不是我家的艺娘,是另外几个女人。“
何保正一直对梁川家的其他几个女人很感兴趣,看着像一家人吧又明显感觉几个人相当的生分,说不是亲戚吧又吃喝全在一起,关键还那么地听话,指东西不会往西,平时也不吭声,不然就是梁川外面哪里又讨的小,家里管得严,治得这么服帖,不过怎么好好的得了女人病了。
何保越看梁川越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两个眼睛直直地盯着梁川看,想看到梁川自己不好意思了,脸上露出一点马脚,梁川被盯得烦了,冲着何保正了一句:“你老盯着我干嘛?”
何保正嘿嘿一笑,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说道:“凤山这类的大夫没有,都是跌打外伤的大夫居多,兴化这里就有,可是这类病平时谁都不会大张旗鼓地去看,都是偷偷地私下去看大夫,这种女人病也没几个大夫愿意做,正巧兴化我知道有个地方正有这方面的大夫,走。”
兴化县城里府衙要地,达官显贵一般居于城东,也就是燕池浦一带,而与之相对应的龙蛇较为混杂的就是在城西,这里也叫田埁底,老百姓嘴里都叫西门。燕池浦与田埁底以一株百年老榕树为界,中间一条兴化大街从北往南横贯兴化县化。
原来燕池浦一带相对于凤山已是繁华不已,到了城西那更是热闹非凡。小商小贩满地都是,卖着各种山货河鲜,精致的小吃糕点也是随处可见,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何保正和招弟看着是新鲜不已,哪怕是凤山也没有这等规模的火热景象。最让梁川好奇的是这里竟然有Ji院!
路过一家三层楼高的华丽大宅的时候,梁川看着这建筑就像凤山的下亭楼,不过凤山最气派的是下亭楼,兴化这里这种楼房到处都是。何保正指着这个华楼,眼睛里闪烁着男人独有光芒,捂着嘴对着梁川说道:“吶,看到没有,这楼在兴化就唤作金楼。”
梁川一看何保正说话的这架式,就知道肯定有好玩的,一副好学的姿态,问道:“不知道何谓金楼?”
何保正笑眯眯地说道:“这金楼就是咱们男人的红粉销金之地,里面的姑娘那是国色天香,看,楼上那个招手的那姑娘,真水灵啊,我老何是口袋里没钱,家里婆娘又管得严,不然就进去快活一把。”
招弟看得楼上的迎客的姑娘眼睛都直了,听得何保正这一说,不忘打趣道:“老保正您一把年纪了,身体吃得消吗?”
何保正一脸倔强地说道:“老子吃不消,摸摸总可以吧!”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是齐声笑了出来,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话题总是与女人有关又略带騒气。不过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了,几个人还是没有在这个地主多逗留,直奔何保正说的那个会医治妇科病的地方而去。
城西的路相对燕池浦一带较为杂乱,房屋也比较小旧,住在这一带的龙蛇混杂,还是一般百姓居多。何保正领着两个人七弯八拐的,终于走到一条小巷子跟前,巷子口栽着一株老桑树,巷子里青石板铺得整整齐齐,这里就是桑树巷了。巷子里刚好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从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小脸羞红,手绢子捂着脸,看到梁川几个男人站在巷口,走得更快了。
“这里就是了,看看,来找令狐大夫的人还不少!”
令狐?哟,还是个上古复姓。
何保正领着两个人径直走进巷子,巷子的最后一栋屋子,门口有一对门联,左书但愿世间无人病,右书何妨架上药生尘,意境深远,梁川一看感叹果真是医者慈悲之心,病者生生之机。门口站着一个童子,童子见又有人来了,对着梁川一行人说道:“诸位留步,师傅吩咐,男宾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