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孙云乖巧的起身，他过于苍白的笑脸上透露出的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与懂事，小小年纪历经生死，无论是精神还是一切，孙云远比同龄人更强大。

“麻烦了。”接过果汁，李庚没有因为对方是孩子就趾高气扬，反而客气的致谢，他相当分得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有什么事么？”沈林问道。

“沈先生似乎都没问过我是谁。”李庚笑着说。

沈林看了他一眼，“在你接任的第一天，总部就把你的所有资料发了过来，不巧，我跟别人有点特殊，记忆在你们那边可能是个意识概念，在我这里，它可能是杀人的工具。”

沈林说的极为古怪，话里话外仿佛说着透过记忆就能杀掉对方，李庚被突如其来的话卡的有些哑口无言，对方的口气太过随意，随意到好像虽然他坐在这里，可他的命早已不在自己手里。

死机为沈林带来的收益绝非一般，鬼母的彻底沉寂让记忆彻底成为沈林的一部分，过目不忘算是这种诡异能力的一种缩影，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把对方拖入那诡异的空间，让对方与自己记忆中的自己自相残杀。

“沈先生说的有道理。”李庚尴尬的笑了几声，企图缓解气氛，随即直入主题。

“总部近期正在展开一场机密程度十分高的会议，出于高度保密的原则，会议内容现在知道的人相当少，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

“这似乎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沈林回应。

机密是总部常挂在嘴边的词，他们一天可能会开四五场机密会议，过度关注这种事对沈林来说一点意义都没。

“不，恰恰相反，沈先生是会议的重要议题之一，这也是我必须亲自登门的原因。”李庚说到这里反而放松了下来，属于刑警队长的气度开始收放自如，颇有精英人士的风范。

“什么意思？”沈林问。

“队长计划，沈先生应该知道这个吧。”李庚言道。

“什么？”沈林一惊。

队长计划他当然知道，作为倾全国之力制定的顶尖驭鬼者培养计划，沈林对此十分关注，甚至一度动过心思。

可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差错的话，队长计划应该在距今大约两个月后展开，队长计划的展开同样伴随着鬼差事件与杨间与朋友圈的冲突，这些标志太鲜明，如今没有一样发生。

是哪里出了差错？沈林在第一时间怀疑了一切，或者说，自从发现自己的某些记忆可能有问题之后，他习惯性的开始对记忆中的一切保持质疑。

“据我所知，队长计划真正开展的时间至少是一个月后，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商议的事。”沈林试探性的发言，记忆与现实的碰撞需要找到一个契合点。

“是这样没错，可在此之前，沈先生恐怕不知道队长计划的前站计划。”

“火种计划！”

“火种？”从没听过的计划，沈林翻遍记忆也没找到任何东西。

“是的，出于对个人素质、个人能力、贡献程度、以及心里判定等多方面出发，驭鬼者总部联合多方在队长计划的基础上，提出了火种计划。”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燧人氏钻木取火以耀天下，我们需要在队长计划之前，提前准备足以燎原的火种，也是整个华夏最为精英，也是最为核心的力量。”

“队长计划之前的计划，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火种计划是队长计划的一部分，且是队长计划中极为隐秘的某个分段计划。”

有意思，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计划的只言片语，哪怕杨间在后期也几乎没有听说这个计划，看来驭鬼者总部在暗地里做了很多准备，在筹备队长计划的时候，他们就预料到了这部分极为难以掌控的诡异家伙们反叛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队长计划所有的人选并不都在之后的评比中产生，出于某些方面考虑，或许根本就是作弊，驭鬼者总部在这起计划中掺杂了部分其他因素，妄图将其中一部分人绕过选拔这个阶段，直接内定！”

“您可以这么理解，作为国内近期大热门事件的城市负责人，在几乎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解决S级事件，乃至之前的数起事件，总部高层将沈先生定为火种计划的候选人之一，如果没有意外，沈先生将会是国内最先被任命队长的几人之一。”

具体的信息李庚知道的并不清楚，乃至于他如今口述的这部分话都是经过总部心理团队授予的言论，一字未改，火种计划事关重大，总部上上下下都对此十分关注。

“别把送死说的这么好听，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谁都懂，总部把我们这些人列为靶子，如果内定的名号传出去，恐怕我会被直接打上总部的标签，你们做了一件让我很不愉快的事。”沈林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手中的小说，语气平静，乃至有些玩笑意味，可听得李庚后背有些发寒。

“沈先生，请相信总部绝对没有这方面意思，计划由总部提出，无论是队长计划还是火种计划，只要参与，都不免或造成这样的结果，您应该会理解。”

沈林瞥了他一眼，“总部给我资源，我只是以他们一个名义上的归属，听上去似乎合情合理。”

沈林对这方面并不排斥，于公于私，驭鬼者总部哪怕在不可信任，都比那些私人组织要好得多，背靠国家机器，手握一手情报，更有民国时代的遗留作为靠山，整个华夏没有再比驭鬼者总部好乘凉的大树。

队长计划绝对是利大于弊的选择，他没有理由不接受。

“听上去这个计划的候选人还不少，方便透露一些么？”沈林的目光闪烁。

李庚愣了愣，稍稍犹豫便开口。

“我知道的情报很少，基本都是沾了沈队的光，总部那边授意我跟您对接，我才了解一部分。”

“据我了解，这个计划的候选人并不多，除了沈队之外，还有一位总部十分神秘的驭鬼者参与，据说是位女性，姓名跟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还有一位国外归国的教授，姓王，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李庚说的基本属实，他没有任何顾虑，火种计划保密时对其他人而言，沈林本身就是火种计划的参与者，还是核心候选人，没有理由对他还遮遮掩掩。

“国外归国，姓王，那位赫赫有名的王家三代么？”沈林陷入沉思。

这部分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很沉重，毕竟涉及到民国，王家是罕见的民国遗留下来的驭鬼者家族，经历了极为强横的王家一代夫妇之后，王家二代夫妻似乎也闹出过不小的动静，如今传承到了这位深不可测的王家三代。

记忆中这个人的名字叫.......

王察灵！

王察灵竟然是内定队长，看来总部对王家显然知道些什么，不然凭借这位王家三代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能够被内定为队长，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民国残留至今，能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王家恐怕是唯一一个留有完整传承的家族。

日期：2022-03-14 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