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被打了一拳,又被推了一把后,身体向后倒去。传来后脑壳撞在床架上的闷响。狼狗垂着双臂,身体朝下滑。在这过程中,他抬起眼帘勉强看了一眼,又阖上它。你走过去,托起他歪斜的脑袋。我以为你是要探他还有没有呼吸,不料你对着他一边的颧骨又凶狠地打上一拳。他的小弟发出“坏事了”的低呼,从床上与室外跑过来。你掏出早已磨尖的牙刷柄——你是从录像片里学来的——抵在为首者的颈上,说:“想死的都过来。”
吕警官来后,他们扯着他的袖口,七言八语地说:“忒不讲理了,人都要死了,至少是生死不明,还要赶过去补一拳,真是凶得要死啊。”为配合他们,狼狗以近乎邀赏的姿态,大声地呻吟。“你不是死了吗?我操你妈。”你当着警官的面,要过去踹他。所幸吕警官一贯喜欢息事宁人,到底还是放过了你。虽然现在想起来,这事情还不算小。
“怎么一回事?”吕警官将你拉到门外,问道。
“我揍他了。”你说。
“我知道你揍他了,我问你为什么揍他。”
“他想让你们击毙我。”
你是从我鼻青脸肿地回来知道狼狗用心的。因为站在枪口前,对警官说你根本不会划水,后来我被狼狗他们叫到仓库角落,和另一个得罪他们的人打“拳击赛”。他们则在一旁下注。直到我们中的一个被打出血来,这项“赛事”才会结束。这位叫宏梁的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那阵子发大水,劳教所就被困在水中央。那雨一直在下。差不多不是下,而是哗啦啦地往下倒。那天,我们都在倾圮的围墙那里救险。宏阳你弯腰站在垒好的防洪堤上边,和另一人接我们扔上去的沙袋。天色本就阴暗,加上赶上快要断黑了,便很难看清谁是谁了。这时来了一伙人(那时大家伙儿都在跑来跑去谁管谁啊),冲上堤,看也不看,就将你推到几米之下的洪水里。然后就听见他们喊:“艾宏阳逃跑啦,艾宏阳逃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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