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欣然离开嘈杂又惊心动魄的圭威拉。在将沿路护送的苍蝇群甩开后,便停下来休息。事实上我们没必要赶路,与我同行的两个可怜教官也首度体验到这种酷热。迎面刮来的风像副铁面具扑在脸上。他们咬牙苦撑,希望能像阿拉伯人一样熬过去,精神可佩。但闷不吭声地硬撑,往往很快就到达体力的极限。阿拉伯人的无知使他们逞血气之勇,顶着大太阳与窒闷的空气仍聒噪不休。不过这种行为经试验后,结果是有益健康的。我为了追求这种效果,四处嬉闹,状似自得其乐。
接近傍晚时,我们动身上路,然后在一片浓密的柽柳树林中扎营。这座营地景色优美,后方矗立着一座峭壁,或许有四百英尺高,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呈现一片通红。脚下是黄土地,与木板一样硬,平坦得像一潭湖水,左右两侧各延伸了半英里长,其中一侧是只有褐色树干的柽柳树林,最边缘处才有些因干旱与日晒而枯萎的灰蒙蒙的树叶。
我们要骑往瓦地伦,班尼阿提耶族的北方水源地,这地方令我向往,因为连粗枝大叶的豪威塔特族人也说此地很美。我们可望在明天一早到达,不过在仍满天繁星时,随行的哈里斯族族长艾德唤醒了我。他爬过来颤抖着告诉我:“大人,我眼睛瞎了。”我让他躺下来,发现他全身发抖。不过他也只知道他半夜醒来时,发现什么都看不见,两眼刺痛。阳光晒瞎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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