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不可以让我在某个人的跟前,或坟前,毫无作为地哭一次再哭一次,因为惟有这样,一个人无声地哭泣着,是我体贴自己的唯一方式。
就在这个时候,泪眼迷蒙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脚。
一个熟悉又带一点陌生的男声响起来:“贝儿。”
我蓦地抬头,看到了石浩平那张研判意味颇浓的脸。
这样的形像被他看到,我狼狈到恼羞成怒瞪他一眼,问他怎么会像鬼一样,突然冒了出来?
但这个石浩平就地坐在我身边笑了笑说:“难道你不想在这儿真的遇到鬼吗?我想她刚离开那段时间,我经常跑来背着人,像你一样傻瓜一样抱着她的墓碑哭,希望她哪怕变成了鬼冒出来,我也敢把她抱进怀里。可是即使这种愿望也是痴想啊,世间只有人,心里有鬼却没有真正的鬼。”
他说的话,说到了我的心上。
的确,我也希望叶轩哪怕以鬼的面目出现在我眼前,我也敢热情地将自己投进他的怀里。
我哭着说:“可是残酷的是,就算他们真的以鬼的形像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们了。鬼是不认人的,鬼只会毫无感情的,可怕的伤害我们,无论我们怎么喊他们叫他们,变成鬼的他们,都已经无动于衷了。”
石浩平转头用大手揩了我的脸几下说:“别哭了,就像你说的,再怎么哭他们也回不来了,这就是你在梦里喊着的叶爸爸吧?叶经理。”
我知道他应该已经调查过叶轩的底细了,于是就点了点头,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故做轻松地说:“这陵园又不是你自己开的,谁都有权利出现在这里啊。今天是她的生日,我过来看看她。没想到,会遇到了你。”
我们深爱的人,原来是葬在了一个地方,真是同是天涯伤心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晚上他们兄弟们聚会,他说只有他一直是光杆司令参会,所以总会被毫不人道地宰着埋单。他请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支援他一次,让他也过一把有女朋友带着出场的瘾,哪怕是暂时的代用品。
我答应了他,同时又问他跟楚玉到底怎样了?楚玉可是经常把他挂在嘴上的。
听言之后,他说:“那天喝多了,是你非逼着我跟她在一起的,你看着负责吧。”
我恼怒道:“你就找理由吧,你自
己忍不住跟她上了床,却把责任推给别人,够无耻的哦。”
他看着我说道:“那怎么办?我是绝对不会跟楚玉有结果的。如果再继续下去,更难收场,所以我只能保持自己的无耻嘴脸。”
我叹了口气替楚玉不平说道:“为什么你就不能跟她有结果啊?她是多么多么好的女孩子啊,如果我是男人,我早把她抢到手了,免得她一颗那么好的芳心,被你们这些狗们给东咬一口西啃一口的。”
石浩平笑了,非常自然地扑簌了我的头发一下说:“你这什么比喻啊?哈哈,原来我们男人在你眼里都成了狗啊?那你们是什么?是骨头?肉包子?还是屎?”
我白他一眼打掉他的手说道:“讨厌,你们是改不了**的狗,我们是免不了被你们吃的命运的骨头肉包子,或者自甘为屎。”
说完我放声大笑,笑得极其恣肆,石浩平也笑,可是笑着笑着他突然就把我给搂进怀里,疯狂吻住了我。
我也毫不客气地回吻了他,我们的唇齿好像被五零二胶给粘贴在了一起,纠缠过程中撕扯的对方生疼,舍也激烈地搅缠着对方,舍根被拉拽的又酸又疼。
我将石浩平勾倒,我们翻滚在了松树下面的草地上,他的喘熄快速加速,他的双手捧着我的头,身体压在我绵软的侗体上,饥渴地碾压着我。
吻着吻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汩汩的像怎么也遏制不住的洪水一样,流进发间,滴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哑声说:“我侵犯你了么?为什么哭了?”
我看着他摇摇头,声哽气噎地说:“不,不是,只是,只是很想哭,很想任姓的哭一哭其实我叶贝儿是一个神经质的女孩子,因为她内心藏了太多肮脏的东西。”
石浩平重新低下头,唇舍在我眼角和脸上轻吻着,吮干着我的泪滴说道:“哭吧,哭是女孩子的专利,会让男人的心变的格外柔软。也别这样说自己,没有人的内心是像纯净水一样干净的,那样除非是一个白痴,内心空白到什么都没有了。”
我又破涕为笑了,他说的对,女孩子有时候胡乱地哭一哭,不过就是想让男人给哪怕口是心非地哄一哄,并不是要让他们给煲出什么富有营养的心灵鸡汤来。
见我一笑,石浩平又释怀了叹了一口气,从我身上翻下去,和我一起并排躺在草地上,看着陵园上空的蓝天说道:“贝儿,我很高兴认识了你。”
“为什么?你对我才了解几分啊?”
“对你了解几分?别忘了我可是刑警,我可以假公济私的,因为认识了你,我感觉我终于有了再次去爱的能力。”
我沉默过了一会儿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和楚玉再试一下,楚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愿意为她做所有事。我真的希望石警官你能和楚玉走到一起,那样我就可以同时拥有你们俩这样的好朋友了。”
同样,石浩平转身看着我说道:“你是想转让你的感情?因为楚玉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摇摇头不看他说道:“不是,浩平,我对你根本谈不上什么转移不转移感情,我说过我的生活一团糟,跟你的前女友比起来,我就象一块化了精致妆容的抹布。”
此刻石浩平将我拉进怀里说道:“贝儿,我再
跟你说一遍,别这样说自己。你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我了解,而且我喜欢听你叫我浩平,它让我意识到我真的成了有担当的,成熟的男人。虽然我己经做了好几年刑警工作,也比较突出,可是自她走后,我内心一直有个缺口堵不上,现在你让它圆满了。”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前,眼泪再次无声地渗透进他的衣服里。
我在心里说楚玉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要招惹石浩平的,我绝对不会跟他认真的,我只是想借用他的一点点好,用以修补我这颗创伤烂遍的心。
与石浩平分开后,他就近去执行任务去了,我本来想去找刘嫂子述述旧,可是又想到陆书记出了那事,我最好还是别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县里为好,于是就想拦公车回市里。
在路边等车时,一辆黑色别克在我跟前停了下来,车门自动打开了。
我狐疑地一瞟,徐锦宏正在扭头看我。
公路上只有车子呼啸而过,我想了想,坐进了他的车里。
随即他发动车子问我:“回市里?来县里了为什么没跟我打个招呼?”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徐大市长,贝儿一介小人物,整天陪着领导们东跑西窜的是工作内容,公休时候来县里会会朋友,是司空见惯的小事,怎么有胆量敢惊动您的大驾啊。”
此时,徐锦宏也笑了说道:“再跟我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收拾你,呵呵,咱们是同学嘛,同学感情是不分阶级的。怎么样?最近好吗?唉,真是阴错阳差啊,你在县里时,我在他市,我到了县里你却去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