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心急地说:“能不急嘛,咱都没有经验,不懂得人家小学招生是需要提前报名的。我今天在小区里跟人聊天,这才知道咱小区附属的这一片的小学招生马上就要开始了,人家告诉我,必须有片内户口,还需要房权证和居住满一年的证明,不然人家学校不收咱的孩子。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啊?”!
听到徐阿姨的话,我的汗刷的就下来了,脑袋一阵发晕,手也开始抖起来,心里不断地自责,责怪自己对于俩孩子上学的事太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身在体制内,但是我对许多体制的规章制度了解甚少,工作这一年以来,我的心思都用在了与权贵阶层或男人的周旋上,其他领域几乎没机会接触过。
我身边没有真正的亲人和朋友,所以许多社会生活信息几乎没有交流渠道。我本来以为孩子到了入学年龄的话,在入学前那几天,带着孩子直接去学校报名即可。谁知道听了徐阿姨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对这个问题,我想的太天真了。
城里义务教育阶段的划片入学,我早有所耳闻,但我的心思都心不在焉地过滤掉了这些信息,没有把它们跟自己联系起来。
也怪我还是太年轻,虽然收留了依依和乐乐这俩孩子,但也只是提供给了他们生活必需的条件,具体养活他们的杂事还是交给了托管中心和徐阿姨。
现在面对他们的入学问题,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对他们担有监护人不可掉以轻心的责任,我的生活里不能只以自己为中心,必须把他们列入我的生活内容中来。
我安抚了徐阿姨后,迅速查阅了市里政务网上发布的春季中小学生义务教育入学报名的安排通知,心一下揪了起来。
划片入学的几项必要条件,依依和乐乐都不达标。
而8月8号9号两天,家长就必须带齐适龄儿童的相关证件,去学校报名登记了。
过了这两天办不下来的话,孩子当年就上不了学了。
他俩都是小学适龄生,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大意失误,导致他们比同龄孩子晚入学一年。
我开始无意识地咬自己的大拇指甲,苦苦思索出路。
我猜如果我请徐锦宏和徐峰为我指点迷津的话,他们甚至会包办到底,可是我不想无限度地去麻烦徐姓兄弟。
对徐锦宏我是彻底想断了关系的,而对徐峰我的感觉有些复杂。
他己经给了我不少东西,我刚找他帮忙周**系过医生,我不想继续厚着脸皮地跟他索求更多。
要想让男人给你足够的尊重或者重视,女人还是保留起码的自珍自矜和自尊自傲为好。
而****乔仲博,我对他是有一点点忌惮的。我不敢拿些个人的琐事去随便找他,他对我收容了俩孩子的事,从来没表示什么兴趣。
正心急如焚着,梅茹从我身后走过,看我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是中小学生入学通知,就阴阳怪气地笑道:“哟,咱们的小花旦,年纪轻轻地怎么还关注这种问题啊?这是我们己婚妇女们该操的心呀,呵呵呵呵。”
我很想与她交好,可是她从来不正眼瞧我一下,更不好好跟我说话,我便只好与她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了。
听她这样说,我只是笑笑,并不表现一点情绪波动,而是平静地将网页关闭了。
下午我给邓主任打电话,想请他指点一下孩子入学的事该怎么办?做过办公室主任的他,对这类事情的运作应该知道的非常清楚。
关键是我后知后觉的太晚,只怕学校里留的机动名额,也早就被各种关系生给抢占先机去了。
邓主任说他正好在市里公干,晚上可以见一面,但是最好找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因为他晚上会带着刘嫂子一起去见我。
说真的,我很久没有跟刘嫂子见面了,她己经跟小白正式结婚,正积极备孕,还要忙着开店,所以来市里的机会不多。
平时打电话时,她还像以前一样爽朗跟我嘻嘻哈哈的什么都说,还叮嘱我看到单位里有好的年轻干部,就提早抓住多给自己一些筛选机会。
我想了想,找出云胡老板步镜坤当时留给我的名片。
不知道,贸然地找他订个云胡那种会所的雅间,是不是有些妥当?
想了一下,我还是对那家私房娱乐地方,那外表朴素,内里暗藏单位的房舍,充满好奇,也对步镜坤这个人充满好奇。于是就忍不住借这个机会,再单独去他那儿体验一下了。
他的手机铃声竟然是一首我从来没听过的歌,我在歌声里恍惚,步镜坤独特的男中音响起来:“喂,您好。”
我回过神来连忙说:“哦,您好,步老板。我是叶贝儿,接待办的叶贝儿,不知您有印像么?”
“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呵呵,会唱昆曲的贝儿,你好。”
他竟然开头唱了两句我唱过的昆曲,我的心跳荡了一下,犹想起那个白衣飘逸的男人,步镜坤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而****乔仲博说他不过是一个戏子……
我的声音带了一分柔软的笑意,步老板您就别提昆曲的事了,贝儿那天斗胆在领导和您眼前卖弄了,被行家听到的话,贝儿真就不好意思见人啦。
寒暄几句后,我问他可不可以预订一间云胡的雅舍,想跟朋友在那儿见个面。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这个,贝儿你为什么不请乔部长帮忙预订的?”
我的心里一愣,转而明白了一些,有些汗颜地说:“哦,如果云胡那儿不方便,那步老板就当贝儿没说过的吧,打扰您了,再见。”
步镜坤连忙道:“你误会了,没有不方便的。只是…好吧,云胡给你留一间,你跟朋友今晚过来吗?”
我想了想,没有再拒绝说:“那好,先谢谢步老板了。是的,我今晚跟朋友一起过去。可能是贝儿有些事不好意思说。有些事情不太懂,所以冒昧了去云胡的事,我会告知乔部长的。”
“呵呵,那好吧,那晚上见?”
挂断电话后,我沉思了一下,我想我行事还是总过于轻率。
但是这生活就是每一步都不可掉以轻心,很累。只是既然步入这样一条轨道,那就只能遵循游戏规则,步履小自地走下去了。
我知道,步镜坤的提示是有必要的。
他既然这样问出来,自然就清楚我和乔部长的关系,而云胡,也许并不是我所认为的只是一处比较私密的会所那么简单。
我是通过乔部长认识云胡的,看来我想单独行动进入云胡,是有必要让乔部长知道的。
步镜坤不想担无谓的责任,当然同时也是提醒我,不要背着乔部长做出什么惹他猜疑的事来。
我给乔仲博打了电话,告诉他想请县里以前的邓主任主任,和青汕镇的一个前劳动能手去云胡小坐,因为不懂规矩,所以冒昧订了位子,听步老板的意思好像很有必要先跟您通报一声。
乔仲博笑了笑说:“步镜坤跟他师傅一样,呵呵,小心行得万年船。不过呢,有时候太过小心了,也就只能止步在某个层面上了。好吧,去吧,我知道了。你这小东西一点就通,蛮识趣的,表扬一下。”
除了直截了当教训我时,他说话通常是习惯说一半留一半,话里没说出来的意思要留待我自己去猜。
我喜欢这种考验智力的交谈,它让我学会了充分利用自己的心智去揣摩。
傍晚,我先去了云胡,服务生引着我去了步镜坤的办公室,送我到
门口便退了回去。